那日在四通街上,瓔珞拉著靖王世子進了巷子,當時蘇瑛紫便覺那靖王世子尤其順著瓔珞,且猜到兩人之間只怕有男女之事,後來聽聞瓔珞定了吃遲璟奕,蘇瑛紫還很是疑惑了一段時日,只見瓔珞似很中意這門親事,便未曾多想。

不想今日瓔珞納徵便鬧出了這麼一場事兒來,秦嚴親自來了秋水院,蘇瑛紫又怎麼可能鬧不明白這中間的事情來?

瓔珞見她主動提起,便也不再遮掩,這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蘇瑛紫緊了緊瓔珞的手,道:“如今五姐姐已訂了親,那人怎麼還……今日總歸是五姐姐的納徵之禮,如今弄成這般,倘使讓遲大公子對五姐姐起了疑心可如何是好。”

瓔珞見蘇瑛紫是真心為自己擔憂,不覺心中略暖,道:“清者自清,倘使他心疑於我,想要於我退親,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蘇瑛紫怔了一下,嘆了聲,道:“五姐姐想的通透,遲大少爺年紀輕輕便掌管偌大的家業,定然是個心性堅定的人,又怎麼會聽風就是雨的相信流言蜚語,更不會因著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疑心自己的未婚妻子。”

瓔珞笑了笑,不再多言,蘇瑛紫卻又道:“姨娘從小便教我寧為寒門妻,莫做貴人妾,姨娘這一輩子便毀在了一個妾字上,日日困受在小院中裝了半輩子的病。遲大公子看重五姐姐,這麼一門好親事,姐姐嫁過去不定過的多舒心呢,我當真替五姐姐高興,只希望將來也能有一門好親事。只消將來那人待我,有遲大公子待五姐姐一半的心,我也知足了呢。”

瓔珞豈不知蘇瑛紫的意思,她是在說秦嚴再好,也不能娶自己做正妃,遲璟奕卻是實在的,提醒自己寧為寒門妻,莫做貴人妾,千萬莫要犯了糊塗。

瓔珞雖然不需要蘇瑛紫的提醒,可卻也承她這份情,笑著回握了蘇瑛紫的手,道:“七妹妹放心,七妹妹這樣的蕙質蘭心,將來我那七妹夫指定看重的緊,到時候七妹妹再回過頭想,便不會羨慕姐姐我了。”

蘇瑛紫不由面上略紅,兩人說著話,很快便到了福祿院。

她們到時,住的較近的蘇瑛鶯等人都已經到了,老夫人顯得很沒精神,臉色很是不好看,倒像是病重之人一般。一旁幾個夫人姑娘也都是心有餘悸的樣子,蘇瑛鶯正坐在羅漢床邊兒親自伺候老夫人用湯藥。

瓔珞二人上前見了禮,馬氏也剛好用完了湯藥,蘇瑛鶯用帕子給老夫人擦拭了唇角,老夫人才看向瓔珞,道:“聽說那刺客在秋水院附近停留過,禁衛軍還進了秋水院,你們二個可曾有事兒?”

瓔珞福了福身,道:“勞祖母擔憂了,孫女們只是受了點小驚嚇,如今已經無礙了。”

蘇瑛紫也表示了無事,馬氏方才盯著瓔珞,道:“靖王世子進了你的屋?”

瓔珞不覺心中緊了一下,有些迷茫又詫異地抬頭看向老夫人,回道:“孫女不知,當時孫女害怕的緊,聽到有人尖叫發現了有血跡,接著好像有個禁衛軍大人衝進了屋,孫女嚇得躲在內室不敢稍動,也不敢抬頭亂看,就知道那禁衛軍的大人進屋掃了兩眼後就從後窗跳了出去,孫女不知那人是不是靖王世子。”

老夫人一言,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瓔珞身上,見她神情驚詫,眸中帶著驚異和後怕,半點不似作偽,這才紛紛收回了視線。

倒是坐在一邊兒的蘇瑛鶯驚聲道:“呀,五妹妹的嘴巴是怎麼了?怎生破了?”

瓔珞進來後一直微微垂著頭,就方才回答老夫人話時略抬了下頭,不成想蘇瑛鶯的眼睛倒是毒,她驚異一聲,頓時大家目光又回到了瓔珞身上。

瓔珞卻也不驚,只抬頭有些後怕的道:“我聽到刺客進了秋水院心裡害怕,又不敢大聲叫,一時不察便咬破了嘴唇,叫四姐姐見笑了。”

她出來時用脂粉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