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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細細讀下來,只覺得滿口餘音,賦文之中的女子彷彿躍然簡上,直可以看到她美麗的倩影,沉默的將竹簡捲回,回到座中坐下,心中微動,聽聞呂蒙與孫夫人自幼便相識,呂蒙也是在居巢加入的江東軍……。
心中微有所感,隱隱猜到呂蒙這般堅定誅殺關羽的原因,只覺得一頭的冷汗,若他是為了江東而誅殺關羽,許無性命之憂,而他是為了……,驚恐得渾身顫抖,無論是為了江東,還是為了呂蒙,自己都必須想法阻止呂蒙誅殺關羽。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八章第四節猶恐相逢是夢中(四)
第八章第四節猶恐相逢是夢中(四)
水波輕輕拍打著堤岸,遠遠望去,水閣已漸漸隱入暮色之中,只有琴聲轉透沉沉的墓色昭示著水閣內的主人心事如何的沉重,站在浮橋上靜聽片刻,趙雲緩緩走到水閣外,待琴聲稍停,這才舉步入內。
諸葛亮面水而坐,雖然已經入冬,他仍然身著單衣,他似乎聽見腳步聲響,雙手已從琴上移開,一手拈起香爐,一手新增檀香木,“子龍,是荊州有信嗎?”
“軍師,”趙雲恭敬的將馬良的書信呈上,“是季常來的信,應該不甚緊急,聽聞雲長在樊城立了大功,水淹七軍,活捉于禁,樊城唾手可得了。”
是嗎?諸葛亮微笑一笑,也許不是樊城唾手可得,可是荊州將失吧伸手接過書信,待信看完,面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本輕鬆站在一旁的趙雲變了顏色,“軍師這般神情,荊州是否有變故?”
“子龍,荊州丟了,”諸葛亮一拍琴幾站了起來,滿面的痛惜,“季常這封信若早到兩日,荊州也許不會丟。”
驚慌失措,趙雲呆立片刻,“軍師,荊州怎會丟?雲長離開之時,特意留下重軍,又沿江築了無數的烽火臺,只要荊州出事,沿途的官兵舉火點燃狼煙,雲長很快便能馳援,這般的設計堪稱完滿,為何……。”
諸葛亮微笑著伸長手臂將書信遞給趙雲,“季常在信中說江東的水師大都督呂蒙病了,孫權任命名不見經傳的陸遜接任大都督,這位陸大都督全然不顧雲長強佔了湘關,還寫信向雲長示弱,想尊雲長為師,子龍,這世間最可怕,不是示強的人,而是示弱的人,因為他向你示弱,你便不會提防於他,你也不會有興趣瞭解他,你越輕視他,他便越可怕。”
快速看完整封信,趙雲也覺得大事不妙,但心中對關羽的信任又令他不敢輕易下結論,“軍師,看樣子,你得儘快寫信給雲長,提醒他回兵荊州,以免江東……。”
“晚了,”諸葛亮搖了搖頭,“子龍,這封信是半月之前寫的,我想江東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荊州一定已經丟了,也許訊息在這兩日便會傳到,只望江東和曹操能夠給雲長一條生路,否則……。”
心漸漸的下沉,趙雲揚眉道;“尋常從荊州送出的信函,十日,最晚十二日就會到送到荊州,為什麼季常的信這般久才送到?難道是有人刻意扣留了?”
“是,”諸葛亮苦苦一笑,“你適才沒有留意到嗎?書信之上的印章是揭開之後又重新粘合的,如果不出意外,開啟書信扣留的,正是雲長,他顯然是怕我收到這封信會阻止他繼續攻打樊城,所以……。”
正說話間,突然聽沉重的腳步聲從閣外傳入,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