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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早早看見了朱兆新,走過去從上往下睥睨著他,格外優容地說道:“朱大,如今你當呼我謝七姐了。”
朱兆新坐在一張案几後面,渾身透著種陰陰沉沉的氣息。他是被衛羿硬帶來的,自從武舉試放榜以後,狀元旁落他家,這位輔公家的嫡長子就有了些頹喪不振的意思。
看見七娘過來,朱兆新咬了咬牙,翻身站起,他猶豫了片刻,看到七娘臉上高傲的表情,咬牙倒身下拜。
七娘一驚,朱兆新已經結結實實地朝她行了個拜禮,然後沉聲呼道:“謝七姐。”
一整個酒肆二樓的人都靜了靜,誰不知道朱兆新是個最狂傲的小子?從八…九歲上這小子來了金陵,就沒有一日是消停的,何曾服過軟了?
於是大家都不由得在心裡點頭,看來拿不到武狀元,對朱大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然後又都在心裡有些幸災樂禍——這小子也有倒黴的一天,活該啊!
若是按尋常世家的規矩,嫡長孫通常便是妥妥的繼承人,但在朱衛王謝這幾家,卻有志一同地,已經上百年不再遵循這樣的規矩了。
嫡長子只是一個人,生來便比旁的子弟要貴重些,也就更容易養弱了,驕縱了,或是身子骨不良,若教養壞了的嫡長子繼承家族家長之位,如何服眾呢。但世情又很微妙,一家的嫡長子即使再不成材,在家族中、家族外也總是得到最多關注的。關注便是挑剔,無數挑剔的視線,無數議論的聲音,讓朱兆新略長大些,就學會了以最烈的性子、最烈的反應來做事,從不考慮他人的想法。
前面有許多長輩時時在說“你為長兄,當為兄弟榜樣”,後面族弟族妹一個又一個出生、長大,驚才絕豔者層出不窮,而他就好像一道從海里湧上岸來的浪,似乎來得太早了。
人不是在壓力中爆發的話,就定然要沉寂下去了。
七娘硬生受了一禮,原本這也是打賭贏了之後她順理成章該得的待遇,但也不知怎的,她受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她蹙眉看了朱兆新片刻,朝他道:“你到外間來,我有話與你說。”
朱兆新已經坐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焉了吧唧地喝酒。
七娘說:“你就這點出息?不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朱兆新原本還不想動,但是一抬頭,發現滿屋子的人都盯著他看,各種笑。他攢了滿肚子陰鬱的火氣,衝了出去。
酒肆一樓至二樓是在邊角處有一道樓梯相連,這裡也有一個朝街的窗戶,七娘就站在這裡。
朱兆新重重踏著地板過來了,一臉陰鬱帶著火氣地說:“謝七你有甚羞辱話兒就都說了罷,我卻不怕你說!”
七娘站得筆直,冷淡地說:“如你這般做事不帶腦子、四處結仇之人,當真是我生平僅見。不過,雖然我十分厭惡於你,我往日裡也認你是條漢子,有些氣性。可是如今你也太叫我失望,輸了一回打賭罷了,有一回想要之物沒有得到罷了,被許多人嘲笑罷了,就能教你變成如今這窩囊樣子?”
“真是窩囊,如此窩囊,連腰都挺不直了,也不敢直視別人。我還是將我的看法收回罷,你不是條漢子,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你竟敢說我不是東西!”朱兆新已經被氣炸,湊到七娘跟前口水噴濺:“謝七你個惡婆娘,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等人,最會安坐在一旁亂噴口水。我是沒有得第一,我是輸給別人了,那又如何。打賭是我輸了,我也踐約了,我朱兆新,不是那等連自己輸了都不認的小人。”
七娘說:“你在人前是認自己輸了,但你心中並不願接受此事。你是不是心裡還存著些虛幻的期冀,希望睡一覺醒來,這件事變成了假的,第一還是你的。”
“你胡說!”朱兆新重重地踹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