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百里七,劉三,上殿覲見!”宮人在殿門口高聲大呼。

鄭言憶笑了笑,首先邁出步伐朝天乾殿殿堂走去,御林軍緊隨其後,而百里七、劉三被壓著走了上去,鎖著手腳的枷鎖索索作響。

朝堂,鄭言憶走進去的時候,排在中間的兩列朝臣皆自覺退開幾步,讓出了一條稍大的通道讓三人走向前方。鄭言憶無顧忌地走向最前,百里七步伐平穩地跟著,劉三瑟瑟縮縮地偷眼看著百官,步伐不穩。

主位上的女帝依然一臉威儀,只是沒有了隱隱的怒氣,卻是更加的冷漠與傲然。

百官之首的首位,自然是幾位王爺的位置,而太子則站在最中間,而右側,則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鍾鳳華和藍丞相,還有刑部侍郎藍向涼。

朝中百官,男子是極少的,大約也就三四名,其餘皆為女子。鄭言憶利眼掃過所有朝臣,看了看幾位王爺,發現她們正一臉欣喜地看著她,那眼神中還飽含了焦慮。鄭言憶回以一個讓她們安心的眼神,轉而看了看太子,太子也正看著她,見她目光看過來,很快又撇了開去。而鍾鳳華一直冷眼瞪著鄭言憶,藍丞相倒是一臉正氣,沒有半點不耐。藍向涼向她投來的關切的眼神,他臉上,是滿滿當當的自信還有欣喜。他的目光中,傳遞著“鄭言憶無罪”的資訊,鄭言憶笑了笑,她當然知道自己無罪。而康微宇則垂著頭,默不吭聲。

鄭言憶看向鍾慶書,鍾慶書也正看著她,他臉色的憔悴之色更是明顯,眼眶見了鄭言憶便開始泛紅,天知道他多想走過去,可是鍾鳳華死死拽著他不讓他動。

“開始吧,”女帝威儀的嗓音高聲說道,示意可以開始審判了。

藍向涼出列,先是恭恭謹謹行禮,再是東拉西扯地打一下官腔,說明鄭言憶這案子前前後後的經過,不長,大約就是陳述一下,然後才開始正題。

誣陷

鄭言憶以手掩唇,暗暗打了一個哈欠,她有點困啊……而這時,鍾慶書終於猛力扯開了鍾鳳華的手,朝鄭言憶飛奔過來,他一把捉住鄭言憶的手,神情極為激動。

“二王爺,”鍾慶書帶著哭腔喚著鄭言憶,楚楚可憐的面容掛著兩道清淚,他著實熬得累,擔驚受怕了許些日子,又不得見鄭言憶,心情一直焦躁著,寢食難安,臉色自然也就極差,如今在朝堂之上見到他的妻主,他才發現,內心一直壓抑與隱痛的原因,他喜歡她,或許是成親後,或許是成親後,他已經喜歡上她了……

“慶書,”鄭言憶拖住鍾慶書,不讓他給自己下跪,她憐惜他臉上的憔悴和傷情,可是這是朝堂啊,他這是幹什麼,一個搞不好,女帝治他一個藐視朝廷的罪,他準得吃不完兜著走,這傻瓜,她這麼看不出來他臉上對她真真切切的擔憂。

“慶書不哭,我沒事,”鄭言憶柔聲安撫他。

鍾慶書柔柔弱弱地靠在鄭言憶的懷裡,也顧不得這是朝堂,目前這個朝堂是他唯一能見到她的地方,他被逼無法,只能這樣來靠近她,他想念她,很想念……

女帝對此視若無睹,罷了,她要怎樣,便是怎樣吧。

朝臣對此除了搖頭,也是不做聲。只有鍾鳳華恨恨地瞪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沒有大聲訓斥,畢竟鍾慶書的身份在那裡,他是二王爺鄭言憶的王夫,她沒道理將人拉走。

藍向涼沒理會這一出,開始審理這件案子,首先是重複了案件經過,然後是證人說證詞,交證物,幾乎都與上一次的審理無異,藍向涼卻在審理完百里七和劉三之後,說這案子有了新的線索,然後又是傳證人,證人說證詞。

鍾鳳華在看到新傳的證人時,面色驚懼,尤為慌張,開始厲聲與藍向涼對罵。那個證人直至劉三偽造書信,並遞上了劉三真正的身份和作案的證物,由此推翻了劉三的證詞,且直指鍾鳳華是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