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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相沒有注意到王輔臣臉上的尷尬之色,只在那憤憤道:“還有那些教民是怎麼一回事?誰給他們的膽量圍攻縣衙的?這是造反,是謀逆!。。。那知縣湯某不曉事就罷了,蔣國柱身為一省巡撫,也不曉事嗎!他腦子想什麼呢,教民散了就沒事了?為什麼不抓不殺?。。。不抓一批,殺一批,教民便不會知官府厲害,下次再弄出個大師傅來,是不是也要和這次一樣充耳不聞,只求他們散了便能結案?便能天下太平了?。。。糊塗,愚蠢!次次如此,教民們只會膽子更大,只會越來越不懼法,不將官府放在眼裡!。。。這朝廷法度一旦不能給人震攝,還能稱之為法度嗎!國家無法可依,地方無法可行,國家還能為國家嗎!”
錢塘江水波瀾不驚,王輔臣卻感覺到了齊王殿下胸中正在湧起波濤,這番話的背後,只怕滿是齊王殿下的殺機。
“教民之事,照我看和壽寧的盜戶倒是異曲同工,不過盜戶之事乃小患,歸根結底是當地官府不作為,怕惹事,若有作為,行得霹靂手段,便不會有盜戶之禍。刁民畏法,而不講理。曉之以理不如曉之以法,好言安撫他們不若砍上幾十顆人頭。世上本無刁民,法度壞了,不能威攝,這刁民就會應運而生。對付刁民,與他空口白牙講上若干大道理,有狗屁用,他們唯一怕的是死。但要他們知道會死,便自然會學著奉公守法。姚文龍在壽寧差事辦的就很好,大刀闊斧,該殺就殺,該抓就抓,該滅門就滅門,該滅族就滅族,幾樁事做下來,壽寧不是沒了盜戶之患,百姓不是不敢再爭做盜戶了嘛。”
周士相親自將姚文龍外放壽寧,對這個新會同鄉也十分看好。姚文龍在壽寧的作為也確是讓周士相感到滿意。事實上,對付刁民或者對付不服“王化”的敵人,太平軍有過很多處置經驗。最早在香山時,鐵毅和蔣和就曾在幾個鄉將當地大戶士紳滅族了幾姓,結果全香山境內不管窮人還是富人,都再也無人敢和太平軍做對。“建村設鄉”運動亦得已迅速推行下去,使得初到香山的太平軍在立足未穩之際就能充分動員香山全境的人力、物力,奠定了接下來的反清軍三路圍剿作戰勝利的基礎。
反觀現在發生在松江的教民事件,周士相就深感太平軍的老傳統在近年缺失了許多。這老傳統就是夠狠,夠毒,夠滅絕人性。現在不是打天下,不是同族改朝換代,是漢民族為了存亡而進行的抗爭,故講不得仁義。死了的敵人才會讓人安心,死了的韃子才能讓漢人安睡。不論在此過程中死了多少本不應該死的人,至少活下來的漢人能夠挺起胸膛活著,能夠驕傲的宣稱我是漢人!
江蘇方面對教民事件的處置結果讓周士相深感不滿,事情的前因後果軍情司派駐松江的人員早就密報上了上來,比蔣國柱轉來的松江稟貼還要詳細。從中,周士相瞭解到的恐怕比蔣國柱還多,比那當事人嘉定知縣湯某還要詳細。
“盜戶是小患,教民卻是大禍。官府他們不怕,卻怕教寺。官府的話,他們不聽,卻聽教寺,你們說,這教寺豈不就成了官府?教寺中人說話比官府還有用了!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你們說說看,這群教民到底還是不是我大明子民了?”
周士相越說越氣,軍情司的奏報說的很清楚,那嘉定知縣湯某枷死教寺大師傅後,只半日,教寺的人就組織起了城內城外數百教民雲集縣城。寺中的人還大散傳貼,次日雲集嘉定的教民就有數千人之多,松江其它地方的教民也都紛紛趕往嘉定。這是什麼性質?這是造反!
“不許私宰耕牛,是本王下的嚴令,不是針對他教民,我漢家百姓也不得吃牛肉,教民安有置身法外的念頭!律法既定,除非更改,否則任何人都不能以身犯法,不論何人。照我看,這教寺留不得,教民也留不得,居於我朝之地,卻不認我朝之法,此乃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周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