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小西在這間寄宿學校算的上是低調,卻依然幾乎無人不曉,無人不曉她的的美麗,無人不曉她的花瓶知名,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老師同學們的肯定,花瓶之名已經漸漸從花小西身上褪去,漸漸得到大家的認可。

可這些在小西眼裡都是那麼無所謂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的變化;除了偶爾遇到不懂的問題會請教同桌王昊外,和其他同學也都只混個眼熟,最多見個面微笑點個頭。

她每天學校,補習班,花宅三處移動,充實的近乎忙碌,她希望自己考一個好一點的學校,為了母親眼中不易察覺的期待。

小西躺在玻璃花房的躺椅上,任由陽光傾灑在身上,薄薄的羽睫半垂著,投下一片淺灰色的剪影,鼻翼間都是清新自然若有若無的香氣。

手機震動突然響起,小西輕輕抬起眼瞼,為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想不出會有誰給她打電話,漫不經心的掏出手機,是陌生的號碼:“喂?”

“是我。”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

“沈醫生?有什麼事嗎?”小西稍微有點意外,隨即收起了驚訝的情緒,淡淡的問。

“嗯,我是想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想起點什麼。”大約隔了兩秒鐘,沈濟帆平淡的說,不知是不是錯覺,小西感覺沈醫生有點緊張和不自然。

“這個啊。”小西沉吟著:“偶爾會閃過一些聲音,不好的回憶,聽不真切。”

“在什麼情況下回聽見?”沈濟帆的語調又恢復了毫無波瀾的從容,隱隱的一些關心。

“一般…是在聽見熟悉的話或看見熟悉的事時,感覺那些話在過去的記憶中出現過。”小西撫上額頭,闔上眼簾,心頭還悸動著回憶的抽痛,彷彿心臟在抽搐。

“那應該是你腦中的血塊在慢慢消散,彆著急,會慢慢恢復的。”沈濟帆聽出小西語氣中的顫抖,竟語出安慰。

小西很想說,沒所謂,記不起來就不想了,如果過去的記憶都是不堪回首的,那想的起想不起都是沒所謂的。

可她現在身在迷霧之中,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曾是什麼樣的人,雖然大多數人都在說她是惡毒的花瓶,但她依然想知道真相,過去的真相,車禍的真相。

可惜的是自己以前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探尋,她覺得自己的過去是個謎,人們都不瞭解的謎。

小西想到衣櫥裡摺疊整齊的粉色公主系的衣服,她去查了一下,都是出自大師手筆,限量的時裝,每一件衣服都摺疊的非常用心,邊邊角角都理的很平,卻沒有穿過的痕跡,這讓小西非常奇怪。

眸光閃動,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醫院醒來,看到楊玲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都是那樣的色系,明顯也是出自同一位設計師之手。

“你在聽麼?”電話那頭的聲音將小西的猜想打斷,小西低低的應了聲:“在聽。”頓了頓,又問了句:“你剛說什麼?”

那頭短暫的沉默之後,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清冷的說:“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明明十分清淡的語氣卻偏偏透著些微的緊張和害羞…

定是自己聽錯了,小西拍拍自己腦門,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個面癱醫生害羞會是什麼樣子,況且沒見過有醫生對自己病人害羞的。

“沈濟帆?”小西試探的喊了聲,記得這個醫生是叫沈濟帆的。

“嗯。”聲音裡透著淡淡的喜悅,透過電話傳到這頭。

“沒什麼事我掛了。”緩慢的腳步聲慢慢向這邊行來,聽到那頭沉悶的嗯了聲後,小西掛了電話,繼續看書。

花房可能是女孩子都愛的地方,腳步聲漸進,是楊玲。

楊玲也看到了小西,眼底閃過受傷,有些尷尬有些無措,似是在斟酌著如何上前說話,看著小西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