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這一次,不僅僅是李家和謝家饒不過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連帶著他都不會再原諒她!

想到自己進宮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男人,最後卻被這個女人毀了,她的雙目頓時充滿濃烈的恨意,喉嚨裡發出詭異的笑聲,笑過之後,她開始拼命地掙扎,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瞪著漪房,嘴裡不停的痛罵起來。

“竇漪房,你不得好死,你害死我的骨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竇漪房,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卑賤的庶女,憑什麼做四妃之一!”

漪房眸光一冷,她恨,恨別人總是用庶女兩個字來貶低她,她不在乎自己是庶女的身份,她恨得是這個不公的世俗,是這個世俗的禮教傳統造就了庶出之人,卻偏偏對庶出之人處處苛刻!既然覺得庶出卑賤,不該容於世家大族高貴的血脈之中,那些人又何苦費盡心機納嬌妻美妾,開枝散葉,散出來的果實是自己看不起的,又何必要結果!

漪房眼底一冷,再不肯有半絲的退讓,逼視著李才人的目光裡,是滿溢的涼意,她側身,似是無奈至極道:“本宮也著實沒有法子了,既然李才人對本宮心存誤會,此事又茲事體大,不能輕縱,翠兒,你去龍陽宮,看看皇上下朝沒有,若是得了空閒,你就將這事稟告皇上,請皇上定奪處置吧,本宮受著便是。”

漪房的話一出,除了翠兒面不改色的應了前去龍陽宮之外,其餘人等,包括還在叫囂,想要給漪房名聲抹上一層汙跡的李才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漪房環顧眾人神情,她的唇,越來越顯出一種自信迷離的笑容,彷彿對所有人的驚詫有一種極為驕傲的享受感。

她當然明白這些人都在想什麼,他們所想的,無非是她竟然敢主動將此事稟報到了夏桀那裡,一般的妃嬪,為了不讓夏桀猜忌,遇到這樣的事情,哪怕要主動稟告,以洗去嫌疑,也必然要先行處置妥當,至少,要先堵住一些人的嘴。

可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她不僅要告訴夏桀,還要立時告訴夏桀,她敢如此做,一是自信於現在她在夏桀心中獨一無二的分量,加上昨晚夏桀的暗示,已經保證了夏桀要保護她的心態,哪怕此時這樣做算是違背了夏桀的意思,至多也就是被夏桀責罵幾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她若不及時的告訴夏桀這件事情,一旦由別人口中告訴夏桀今日的事情,以夏桀的性子,必定會猜度她對他又生了隔閡,反倒不美。

何況,李才人現在手中完全沒有她的把柄,計謀已然被她識穿,此時要夏桀過來,也不會為夏桀添任何煩憂,只是想要藉助夏桀,還她一個徹底的清白罷了,否則,揹著一個謀害皇室血脈的罪名,她將又會成為那些御史諫臣的眼中釘,對於她將來的謀劃,是大大的不利之舉。

於情於理,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夏桀,她今日都要讓夏桀過來一趟,她相信,哪怕翠兒不說,也不敢請夏桀移駕,但是夏桀知道她在這裡,就一定會立刻趕過來。

這樣的自信,後宮之中,如今,只有她才有!

想到這裡,漪房的臉上,就情不自禁的顯出一抹嬌羞的甜意,容色上,也漸漸染了緋紅,她的眼神裡,透出絲絲的嫵媚和靈動,讓整個人,更添了無數魅惑的風情。

李才人從怔愣過後,一直在盯著漪房,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方才能洩她心頭之恨,當看到漪房神情的變化,再看到她臉上沁出的紅暈分明是女子想念心上之人的徵兆,她心頭一痛,想到自己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一切,而這個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卻能在這裡肆意享受天子的寵愛,心頭恨意排山倒海而來。

她趁著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她,而漪房也神魂遊蕩之際,忽然發力,嘴中恨恨罵道:“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隨著罵聲剛起,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