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

青璃看著漸漸走遠的仙娥,急忙跟了上去,只見深藍色的水幕下,映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這宮殿用各色海藻裝邊,銀玲草做絲帶,五顏六色的珊瑚樹做門迎,襯著紅黃相間的彩燈,顯得格外壯闊,宮殿上方攜著三個飄逸出塵的金色大字:冰雨宮。

青璃怔怔的立在宮門前,宮門內一片熱鬧喧譁,玉杯銀盃的碰撞聲,仙娥們的歌舞絲竹聲,陣陣飄出宮外,今日似乎是有什麼喜事,神明們皆聚會於此。

青璃小心翼翼的探進頭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只聽身旁的一位藍衣神明說:“今日乃月芙地神誕下寒隱一百天的日子,各路神明來賀,可是熱鬧得緊啊。”

“是啊,八方神明都趕過來了,獨缺了熾燼島的白澤神明這一位。”另一個黑衣神明湊過去,輕聲說。

“白澤神明?這二十五萬年來,他不是一直守在熾燼島上麼?”

“是啊,他性子冷傲,除了九陽天神和月芙地神,這神界啊,就沒聽過有與他交好的神明。”

性子冷傲?青璃如此一想,便覺得可笑,她搖搖頭,心中暗道:若他都是性子冷傲,那我卻也成了冰做的妖了。

正想著,另一個人發話了:“按理說來,他既與月芙地神交好,今日的宴會,他便不該不來啊。”

“說起這話,那可就失了神格。”黑衣神明壓低聲音道,“這月芙地神和白澤神明從前的事,你可知曉麼?”

藍衣神明搖頭道:“許是當時年幼,確是不知。”

黑衣神明嘆息道:“話說當年天地初開之時,月芙地神便同白澤神明化生在了熾燼島上,當年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而這月芙地神當年啊,也差點嫁給了白澤神明,況且月芙地神也願意與白澤神明同去守護熾燼島,可這白澤神明卻怎樣都不肯同意,硬是隻身去了島上,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想想也是,熾燼島那樣的地方,就算給我通天的法力,我也是不願意去的,白澤神明竟在島上守了二十五萬年,真是讓我不敢想象。”藍衣神明驚歎道。

“嗯,如今這神界最受人尊敬的神明,非玄龍,白澤二位神明莫屬,只是這玄龍神明離不得萬劫之境,若他一走,這萬劫之境的邪物便開始蠢蠢欲動,邪氣也開始四散,可如此一來啊,這久而久之,神明們便都遺忘了他。可這白澤神明就不同了,熾燼島雖是神界刑罰之地,可這刑罰大小和執行地點,都要由他來掌管,況且他是同太古守神們一同化生的古神,論輩分和法力,都是一等一的強,神界的神明也不大敢輕易去招惹。”

“唉,若白澤神明不去守那熾燼島,也許如今坐在席間談笑的,便不是尹屾天神了。”

“噓,小點聲。”黑衣神明說著,又想到了什麼,“你也不想想,自天地初開以來,這已經過去了二十五萬年,月芙地神如此美人,又怎會苦苦等侯一人?白澤神明雖偶爾來看看她,卻是遠水不解近渴,哪裡比得上尹屾天神的日日造訪?”

藍衣神明聞言,嘆息一聲,道:“可我總是不喜歡尹屾天神,聽說有一次,一個仙娥不小心弄壞了一盆萬年金簪花,尹屾天神便派人將她押去了熾燼島,要用天火之刑焚盡她的仙體,鎖進萬劫之境去,幸得白澤神明相助,那仙娥如今雖在凡界,可比這神界要過得自在逍遙。”

“竟有這等事?不過說來也是,若白澤神明不是懷濟蒼生,又怎會去獨守了熾燼島?這可是造福神界的好事呢。”黑夜神明感嘆道。

“嗯,不過依我看來,白澤神明啊,許是有斷袖之癖,否則這十幾萬年來,也斷不會獨身一人。”

青璃聞得此言,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用力憋住笑,穩住微微顫動的身子,縮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黑夜神明聞得此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