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來。

由於傅清玉曾經給麗妃治過病,所以,對於傅清玉,麗妃就比別人格外親近一些。

傅清玉依言走過去,扶麗妃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早有麗妃身邊的宮女拿出軟墊來,墊在石凳上,這才讓麗妃坐下。

傅清玉伸出兩隻手指,輕輕地搭在麗妃的左手手腕上,半晌,沒有言語。

“我的孩子,沒什麼問題吧嗎?”麗妃淡淡地笑著,眉宇之間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憂傷。

傅清玉頗具同情地看著麗妃,搖搖頭,違心地說:“沒什麼大礙,孩子很好,脈像看來很好。”

“傅司藥,多謝你。”麗妃恬靜地笑著,“謝謝你,又讓我有了一次做母親的機會,本妃知足了。”說罷起身,帶著自己的宮女施施然走了。

傅清玉呆坐在石凳上半晌,直至石凳上的寒意滲透肌膚,這才站起來,重重地嘆了口氣,回司藥房。

年底的武舉,因少了趙二公子、趙三公子,還有傅二公子的參與,變得索然無味,草草收場。決出的武狀元頗有武夫的味道,皇上似乎也不大高興,興趣不大,封了個武官,歸入兵部聽用。

冬風又過,吹皺一池清水。

此刻的塞北,應該如同冰窯般天寒

地凍吧,也不知道子宣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會不會生病?會不會因糧食送不過去而捱餓?

事實是,這個季節的塞北,糧食已經運送不過去了,最近的一批大米,因為天寒地凍,車輛無法行駛,已經阻滯在半道上很久了。

站在御花園的小橋上,望著日益凋敝的樹枝,聽著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傅清玉伸出手去,讓寒風自指縫間掠過,輕聲道:“子宣,你還好吧?”

“皇上……”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

“你看,那橋上的女子,多美的畫面啊。”皇上鳳目凝聚在前方,眼中流露著讚歎的目光。

小太監叫做高懷安,他似乎有些訝然地看了看皇上,然後順著皇上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遠處,一座人工砌成的拱形小橋,漢白玉的欄杆在和煦的陽光下發著星星點點的光,映襯著橋上之人也煜煜生輝起來。

橋上站著一名女子,年紀不大,長髮如瀑,她微微仰頭,陽光落在她晶瑩的額頭上,一片聖潔。她微微敞開雙臂,大風吹過,衣袂飄飛,竟似要騰空而去一般,說不出的靈轉美妙。

在她的旁處,在小橋的邊上,一樹梅花開得極其絢爛。

高懷安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這不是尚宮局司藥房的傅司藥嗎?沒想到她這麼早就來御花園了,可能是給太后採藥的吧?”

“橋上佳人,橋下流水,一樹梅花伴佳人高懷安,你說這樣的美景,能遇到幾次?”皇上的目光仍聚焦在前方,流留不已。

“皇上,剛才錢貴妃那邊派人過來傳說,說是請皇上過去共進早膳。”高懷安小聲地提醒道。

“那個先等等。”皇上隨口說道,似乎有些不耐煩。高懷安又小心冀冀地看了看皇上一眼,不敢再說什麼,似乎自皇后、錢貴妃之後,皇上再也沒有這樣專注地看過一個人了。

又一陣大風吹過,橋邊的梅花被吹得花瓣籟籟而落。兼之風太大,卷席著梅花花瓣落英繽紛。

橋上的女子忽然動了起來,似乎沒有見過這樣如雨的花瓣,興奮得轉起圈圈來。擺動的裙幅,揚逸的飄帶,還有漫天雨花,竟成一副絕美的佳景,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皇上似乎也被這種逼人的青春氣息感染,低聲道:“高懷安,拿筆墨來,朕要把這幅梅花美人圖畫下來”

“皇上”高懷安嘀咕一聲,似乎有些猶豫,還朝著亭子的另一側看了一眼。這個亭子築於一個小小的山坡之上,有一條青灰大理石鋪就的石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