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的牌與蘇容的牌旗鼓相當,一連對打了幾局,最後都打了個平手。

周顧將牌塞給夜歸雪,“夜兄,你來。”

夜歸雪接過牌,笑看向對面,“太女不累嗎?”

“不累,你們只管來。”蘇容今兒也喝了不少,但她從小就是在釀酒薰染中長大的,不說千杯不醉,但多喝幾杯,也不會醉倒。

崔言錦在一旁仗勢,“你們來一個,我表嫂贏一個。”

“別說大話。”張運如今只想贏“夜兄,兄弟的私房錢就靠你了。”

夜歸雪點頭“我儘量。”

他今日沒喝多少頭腦算是在坐中,最清醒的。

一連三局,蘇容都牌差一招,崔言錦在一旁不吭聲了。

張運高興,“夜兄,我就知道,還得靠你。”

周顧輕嗤,“是我將牌塞給他的。”

“是是是,周兄,你們倆就是我的福星。”張運看著回來的私房錢,眉開眼笑。

“別高興的太早。”蘇容也笑。

張運眨眨眼睛。

果然,在下一局,下下局,接下來四五局,夜歸雪都輸了。

張運咋舌,“不會吧?”

蘇容看著他,“你若去江寧郡打聽打聽就知道,這東西,我從小玩到大。誰也不是我的對手。”

崔言錦又支稜起來,“整個江州,我表嫂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你們背書學課業時,我表嫂天天玩這個。”

蘇容將牌塞到崔言錦手裡,好笑地對眾人道:“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小表弟富著呢,可以從他手裡贏回來。”

張運磨拳擦掌,對崔言錦陰森森地笑,“崔言錦,你好樣的,你等著。”

崔言錦“啊嗚”一聲,“等著就等著。”

眾人又繼續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玩,蘇容成了在一旁觀戰的那一個,周顧也沒繼續加入戰局,而是淨了手,剝葡萄給蘇容吃。

崔言錦在眾人的圍剿下,將蘇容贏的都輸了回去,天也快亮了。

他蔫頭耷腦,又扯蘇容衣袖,“表嫂,你也不幫我,都輸掉了啊。”

“輸就輸了,你還小,不急著娶妻。”蘇容摸摸他的頭,打了個哈欠,“散了散了。”

崔言錦不開心,“都怪表兄。”

周顧彈他腦門,“怪我什麼?”

崔言錦哼了一聲,“你向著兄弟,不向著表弟。”

“不是說了,你還小。”周顧不再理崔言錦,拉了蘇容,將她熟練地背到了身上,走了。

崔言錦嘟嘴。

張運開心地拍拍他肩膀,“謝啦,小兄弟,若不是你,我的庫房今兒都得輸空。”

崔言錦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都知道太女拉著人玩了一夜,宗室宗親們在大年初一都沒人進宮拜年。

蘇容與周顧一覺睡到傍晚,用過晚膳後拉著周顧與南楚王,跑去城樓上放煙花。

南楚王看著滿空盛景,感慨,“孤以前從來沒想過,一個年節,可以過的如此有意思。”

昨兒他拉著夜相、崔公、謝遠、老國公以及朝中幾位重臣喝酒,也是喝到大半夜。去年過的是驚心動魄,今年是熱鬧至極。

“以後日子長著呢。”周顧接話。

南楚王笑呵呵點頭,“對。”

日子的確長著呢,長到他樂意陪著女兒女婿到百年,再含笑九泉。

過了初五,恢復大朝會,朝堂一應事務開啟新一年的篇章。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宮裡掛了各式各樣的宮燈,趙嬤嬤帶著人好好地佈置了一番,但蘇容覺得,不如與民同樂,於是,與周顧一起,出了王宮,跑去了街上。

南楚王望著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