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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故意使用侮辱性的字眼來形容宋稼娘，只是幼承庭訓的沈二公子看來，有宋禮這樣的親爹，尚書府這樣的出身，不好生進學，修一身書卷清氣，反而毫無城府的到處幫倒忙，這種不求上進只能在父兄以及往後丈夫的權勢地位上寄生的女子，他實在懶得招呼。

他對蠢貨沒興趣。

不管是手下還是妻子……或者說妻子更不能忍受。

畢竟手下太笨他可以訓斥可以換掉，但妻子的話，尤其是門當戶對的妻子，不管是休棄還是和離，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沈家之所以會堅決拒絕宋稼娘，正是他的表態。

歸根到底他喜歡聰明的。

哪怕品行未必出眾，甚至照世人的眼光還有點瑕疵……沈竊藍也無所謂。

在他看來，郗浮薇有時候的心狠手辣以及精於算計，正是她聰慧的表現。

畢竟笨人不被佔便宜就不錯了，遑論占人家便宜。

此刻見郗浮薇沉默不語，他頓了頓，又說，&ldo;不是每個人成親都想著門當戶對的，你真的很好。不止我這麼想，歐陽淵水何嘗不是？否則芬芷樓待字閨中的女子不止你一個，為何他從頭到尾都只糾纏你？&rdo;

實際上芬芷樓的三個女孩子裡，郗浮薇是最不好上手的。

出身普通又沒城府的姚灼素最好哄，而且一看就是那種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差不多也就認命的；敗落鄉紳之後的傅綽仙看似精明狡詐、但因為釣金龜婿的目的明確，只要符合金龜婿標準，反而好上手；倒是郗浮薇，跟傅綽仙一樣是鄉紳之後，然而家境不是敗落，手有餘財，又惦記著家仇，心思最複雜，心腸最硬，翻臉最快。

歐陽淵水從跟她初見就幫忙解圍，之後雖然嘴上一直試圖佔便宜，實際上卻不無真心維護。

就是這樣，郗浮薇拒絕起來也是毫不手軟。

可號稱風流成性的歐陽淵水，儘管沒有因為郗浮薇斷了同身邊美貌女子的逢場作戲，在芬芷樓的三個女孩子裡，卻始終追逐著郗浮薇不肯撒手。

郗浮薇自己無動於衷，也漠不關心，沈竊藍卻早在尚未意識到對郗浮薇的心意前，就派人將這些查了個清楚。

所以才會再三警告郗浮薇，跟歐陽淵水保持距離。

&ldo;難道不是因為我是大人派過去的？&rdo;可郗浮薇思索片刻，卻反問，&ldo;他對我感興趣，從開始就是衝著錦衣衛的。&rdo;

&ldo;……&rdo;沈竊藍沉默了會兒，道，&ldo;起初也許是這樣，可後來呢？後來你跟他都對對方的立場瞭然，他有什麼事情大可以直接找我，為什麼還要透過你傳話？&rdo;

郗浮薇道：&ldo;也許是怕跟您說僵了沒法圓場？&rdo;

沈竊藍搖頭：&ldo;我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何況他在鄒府風流多年卻仍舊穩坐鄒家公子的西席之位，這不是靠著一個舉人名頭就能做到的。&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傻了，本是要逼著郗浮薇說出真心實意的，怎麼在說歐陽淵水了？

定了定神，他趕緊扯回正題，&ldo;我不覺得你是妄自菲薄之人，怎麼，你是覺得我絕對看不上你？&rdo;

&ldo;我的確不會妄自菲薄。&rdo;郗浮薇沉吟，&ldo;但也不會自視太高……大人，你我門第差的著實太大。說什麼我是宋尚書的義女，但這個義女怎麼回事，大人只怕比我還清楚。&rdo;

又說，&ldo;最重要的是，大人，宋家不可能真正拿我當親生女兒看待，而我父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