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富貴不過爾爾,百年之後俱是浮雲。”卓安看上去很是坦然,“不過是早晚罷了。”

尚希用眼神表達了一下自己紅果果的懷疑,這件事就算是揭過不提了。

“對了,瑾兒呢,怎麼現在還沒來請安?”卓安喝了口茶,看著外面的天色不早開口問道。

“前幾日恆越書院請了位大儒來講學,他去聽了。”尚希倒挺欣慰的,這麼自覺奮進的孩子,除了他還有誰能養的出來。

“看來,他倒是鐵了心的想走科舉這條路。不過也好,憑自己的本事過活,心裡總是踏實的。”

“那也不看是誰教得好。”這種時候尚希向來是不肯謙虛的,想當初,走科舉這條路的想法可是他一力灌輸的。

“你就不怕他去貪贓枉法?”

尚希的嘴角抽了抽,這人是親爹嗎,怎麼感覺自己比他稱職許多?想到這裡,尚希也不客氣,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有你這麼當爹的嗎?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現在說總比將來犯了錯好。”卓安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很慈了,最多隻是在言語上敲打一下,哪裡像別的人家,偶爾犯些小錯直接上了板子。“棍棒底下出孝子,瑾兒還是太順了,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坎兒,還不知會如何呢。”

會如何尚希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倒是很想棍棒一下卓安同時在給自己一棍子,他是腦抽了才會以為這時候的教育理念是家長和孩子做朋友……

不管怎麼樣,卓安從京城平安的回來了,而且看情況似乎並沒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麼糟糕,所以,剛剛被忽略的事情這時候又被尚希想起來了。但顯然,想起這件事的不止他一個人。

“那個侍女是怎麼回事?”卓安可沒忘記自己在京城裡忙活的時候忽然收到自己被挖牆腳的訊息,當時他也是一驚,幸好對尚希的品行還有信心,要不然,怕立時就當真了。不過,哪怕後來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尚希心裡有些發虛,喝多了可不是他故意的,而且,府裡的下人一直都是很懂規矩的,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傳出桃色訊息來。雖然什麼也沒有發生,而且更露的裝束自己以前也沒少看,可是,年代不對啊。

“聽說那婢子顏色不錯?”看尚希不說話,卓安的表情倒是沒變,看不出喜怒。

尚希回憶了一下,鬱悶的發現腦子裡的影像很是模糊。他平日裡對自己那許久不住一次的小院不甚上心,裡面的僕從只有個大概的印象,更多的時候不過是憑衣服的顏色樣式來分辨那個人是做什麼的。就算是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婢女叫什麼呢。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卓安會信嗎?

卓安還真的信了,臉色也因此舒緩了不少。

既然已經開了話頭,尚希索性把話全部說了出來。從事情剛發生時的不以為意,到後來自己的胡亂猜測,又到發覺京中有變時的不安,直到最後卓安平安歸來時松的那一口氣。

說完這些,尚希心裡才好受了一點。然後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頗為自嘲的笑了笑,“本來沒多大的事,愣是讓我糾結了許久。”

卓安好氣又好笑,心裡還有一點莫名的安心,“你早就該來信問我,平白的思量了那麼多,身上都瘦了許多。”說完,用手臂環住了尚希,輕輕的抱了抱,然後比劃了一小圈,“至少瘦了這麼多,這得養多久才能補回來啊。”

“說的輕巧。”尚希一個手肘把卓安隔開,忍不住低嘆,“當時氣得我真想就那麼一走了之,免得被貓嫌狗厭,最後落得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只不過,那時候心裡到底還是有一些捨不得和僥倖,生怕是自己誤會了卓安。

“難道你沒一走了之,還帶著瑾兒去趙家住了那麼久?”卓安揚聲問道,顯然對尚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