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彈琵琶……我怎麼忙的過來?怎麼有時間去理會他們的骯髒心思?這樣反而在永璘那兒成了大度的美德——當然也要看皇上想用什麼眼光看你:他看你是皇后,就是美德,他看你是妃子,就是不忠於王事,心生異志。我偏偏是一個不太在乎他怎麼看,也不太在乎自己是妃是後的人,所以永璘就說我“情之於心,發乎自然,未曾稍加雕飾,故此反而大方從容。”我只是笑,永璘喜歡我的“憨態”,喜歡我的“質樸”,喜歡我的“純淨天然”,但恐怕他最喜歡我的,還是我對他的“死心塌地”!他曾叫我抄寫“鄒忌諷齊王納諫”,我明白他是告訴我,這宮中和朝中的人,有的私他,有的有求於他,有的人媚他,有的人懼他,才順著他。而我是愛他,我愛他,象愛父親,愛兄長,愛夫婿,愛君主,我無求於他,所以我不懼他,我不在乎他給我什麼,所以不用媚他。正因如此,他才信任我,願意與我待在一起。我曾問他,姐姐怎麼樣?他說我的姐姐確關長得很美,可是我姐姐眉長入鬢,鳳目含威,顯然是一個內心很剛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於平民之家是一種福氣,於帝王之家卻是一種災禍,不是早夭便是奪權,因為她是不甘心於受人擺佈的。他說自己不喜歡太好強的女人。他將三哥的“勸皇帝書”全文刻在了屏風上,好每日看見。我幾次勸他撤下屏風,他都叫我別多話。我的二哥子治他已找到,讓瀏陽王出關時帶上了他。他說二哥沒事他就不會跟我說,一旦帶來訊息,必然是壞訊息,所以我還是莫多問得好。我知他不想我知道了擔心,但畢竟骨肉相連,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可憑我怎麼問,他就是能忍住了不說,我也沒了法子,他這個人,就是死硬的脾氣,誰也拗不過他。

“貴主,歇一會兒,喝口茶吧。”平姑姑端了茶進來道。我放下筆,走過去,端起茶碗,揭開蓋子,問:“這是什麼茶?”平姑姑道:“就是前日皇上叫小順子拿來的水芽。”我喝了一口,果然香氣襲人。我放下碗,問:“皇上有幾日沒來了?”她笑道:“有十來日了。劉公公說這些日子皇上為大兵凱旋和殿試的事兒日夜忙碌,連奉乾殿都沒回,食宿在承慶殿,估計得等到殿試結束後才能來呢。”他的確是辛苦得很。“貴主,”如花道:“陸太醫來請平安脈。”平姑姑道:“叫他進來。”

陸天放進來,請了脈,拿出一個匣子,開啟推到我面前,道:“貴主,這是令兄讓臣交給貴主的——八寶丹。”我接過,問:“你去過我家?”陸天放道:“臣剛從貴主家出來。”噢?我問:“我娘好嗎?”“老夫人安。”他道:“貴主放心,臣是陪著皇上去的。”永璘也去了?“是,”他道:“皇上讓臣帶給貴主一句話,說他想貴主的八珍野鴨湯了,晚上一定過來吃。”我叫平姑姑速去做。我問:“皇上最近身體還好吧?”“皇上自小習文練武,底子一直很好,”他道:“成年後又每日習練一兩個時辰的騎射武藝,加之近幾個月來聖心甚暢,故雖政務繁忙,身體卻都一直甚是強健,貴主不必擔心。”我放下心來。他神色有點奇異,我問:“陸太醫還有什麼話?”“噢,”他道:“貴主一直身子不佳,臣有一些滋補之藥送給貴主,貴主每日服食一粒,用完了,臣再進上。”我接過來,看了看那些個小小的白色藥丸,道:“勞你費心。既是滋補之藥,以前為什麼沒遞上來啊?”他道:“用藥須視病人身體狀況而定,否則滋補之藥也會成虎狼之劑。貴主的身子原本虛弱,不宜一下子大補,恐承受不住反生禍害。現在貴主已漸漸康復,可以逐步進補,故而臣才呈上。”我笑笑:“好,我收下了,那你去吧。”他退出前又看了一眼那匣子,頗有猶疑之色,我只做未見。

我跟宮女們玩摸人的遊戲,玩的不亦樂乎,連皇上進來也不知道,我正在捉人,一下子撲到他身上,一摸之下立知不對,拉下遮眼布,一陣金光射入眼睛,我伸手遮住眼睛,他伸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