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委屈了自己,知道麼?”我哭道:“謝謝皇上!”

他又嘆了口氣,道:“稚奴,朕此刻心如刀絞,盼你能早日想明白,回到朕的身邊,朕等著你便是。”我低低道:“皇上心如刀絞,臣妾難道不是麼?盼皇上亦能明白臣妾之心,除了皇上再無別的。”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他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做此傷人傷己之舉?”我道:“臣妾情非得已,盼皇上見諒!”他嘆息:“傻丫頭——朕是不會怪你的,你既執意如此,朕自當成全你,朕走了,你多加小心。”我聽得他遠去的的聲音,由不住痛哭起來,此後他便再沒來過。

三哥帶了陸天放來診脈,我問:“皇上這幾日身子可好?”陸天放不語,三哥皺著眉,道:“你們之間又怎麼了?誰起的頭兒?”我道:“是我,惹皇上生氣。”他不以為然,道:“我知道他摟的為人,他縱有再大的火氣,你正病著,他也必百般忍耐——好好兒的為什麼搬出奉乾殿?”陸天放鬆開了手,道:“娘娘身子極虛,久病之下,心情不免鬱郁,只消以補血之物服之,加之以丸藥佐理,慢慢調養著便可好了。”三哥問:“你看需多久?”陸天放道:“娘娘此次產子失血過多,這條命是皇上跟三公子硬搶下來的,故傷損極大,無三四月的功夫恐怕難以恢復。”三哥點點頭,道:“那你回去配藥吧,藥方兒給皇上看過便行了。”“是。”陸天放轉向我道:“那臣告退。”退了出去。

平姑姑上前為我掖好被子,三哥問我:“這會兒沒外人,你說吧,為什麼搬了出來?”我不語,這話何必對他說,平姑姑道:“娘娘是覺著自個兒生病貌醜,怕皇上天天見了心生厭棄,所以自己做主搬回了上元宮。”三哥臉色漸緩,道:“噢——原來是這樣,我當又出了什麼大事兒呢。”坐到我床邊,道:“你也傻,他都不介意,你操的什麼心?你是輕輕巧巧地走了,他心裡頭不痛快,拿著宮人撒氣,前兒差點要仗斃了一個侍奉的宮女,虧的劉全跪著哭訴求情,又提到了你,說他若這麼做,一定會讓你傷心,這才赦了死罪,攆出了奉乾殿。你們倆嘔氣不要緊,何苦拉那那無辜之人作墊背的?何況,你自己也知道他那心裡不好受的。”我道:“請三哥開勸著他一點兒。”他笑道:“我勸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是跟我生氣,我跟你,有的事替的了,有的替不了,你素知他的性子的,就別跟他為這個生分了,也算是替那些宮人積點福吧。”正說著,小丁子來報:“娘娘,太皇太后那邊的安姑姑來探望娘娘,讓不讓進?”我道:“請她進來。”他一溜煙兒地跑了。三哥笑道:“這小子倒一幅機靈的樣子,跟皇上那邊的小順子倒是一對,噢,對了,小順子也託我向你問安,說皇上最近氣性不好,不得空兒來探望你,等過兩天皇上的氣消了,一準來的,話我可是帶到了噢。”我道:“替我謝謝他。”叫平姑姑預備銀子回頭賞給小順子。

安姑姑邊笑邊走進來,道:“太皇太后惦記娘娘,叫奴婢來送些湯水果子,娘娘好歹吃一些吧。”我欠身點頭:“替我謝謝太皇太后,向她老人家叩頭。稚奴無用,又累她老人家擔心了。”三哥已站了起來,欠身作揖,叫:“安姑姑!”安姑姑笑對他道:“你如今也不去慈寧宮看老祖宗了,前兒太皇太后還唸叨呢,說皇上忙著理政,忙著照顧娘娘,不來是情有可原的,蕭小哥兒如今也搭架子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