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看到僕僮拿了客人的打賞進來,打賞是給葉聽瑤的。

是金子拿紙包了都能發光,葉聽瑤又高興又有點擔心。

肖夙瞥了文秀一眼,“先才也不知道是誰擔心林姑娘砸了茶樓招牌,今兒一上午林姑娘拿到的打賞比咱們都多。”

葉聽瑤在旁頭疼,難道他們仨的關係一直不好?她這才剛來呢,就被當成互掐的棒槌了。

葉聽瑤站出來當和事佬,“是我運氣好,恰巧碰見出手大方的客人。今天得了大家許多照顧,要不,要不中午我請大家吃飯吧。”

“真有煮茶的本事就安分待著,左右掌櫃虧不了你,至於拉攏人心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在我面前最好少來。”

葉聽瑤愣了愣,文秀說話太直白,她那堅強的小心肝都一顫一顫的,其實葉聽瑤看的出,文秀根本沒在嫉妒她,只這嘴巴太刻薄了些……

第067章 瞭解

銅製小風爐的窗孔透出紅彤彤的火光,不消一會兒,銅鼎裡的山泉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文秀淡定取下銅鼎,將研好的粉末茶引摻下去,再準備下主料和配香……

黎河扯了文秀一下,“好了你,林瑤姑娘一番好意,你至於嗎。”

“至於不至於我說的算,還有我警告你,不要隨隨便便碰我。”

看著文秀挺直的白皙脖頸,葉聽瑤不禁腹誹,還真真是一隻比阿呆還驕傲的大白鵝,可她的阿呆比文秀可愛多了。

肖夙朝葉聽瑤笑道,“林瑤姑娘一人在京城不容易,其實我們茶樓是有管兩頓飯的,伙食很好,改日休息,我和黎河再一道請你。”

“對對,理應我們請。”黎河回過神來,在旁連連附和,只目光一直往文秀那瞟。

葉聽瑤聽到茶樓管飯,也不再勉強,其實文秀說的話雖難聽,但道理很對,只要有本事,何必費心思搗花花腸子,茶樓虧不了她。

在茶樓做了一日事,葉聽瑤對茶樓和肖夙、黎河、文秀三人都有了瞭解。

肖夙剛至茶樓半年,並非京城人士,是隴右道進京準備科考的貢士。肖夙已娶妻,離鄉進京時曾答應他的家人,待他中進士,在京城謀得官職後,就接了老父母和妻兒進京。他家在隴右道只是‘士農工商’的工階,他之所以在茶樓裡做事,亦是為了多寄錢回家,分擔家中負擔。

葉聽瑤知曉了肖夙是他們當地的春闈頭名,是會元,很是欽佩,也相信像肖夙這般努力和聰明的人,漫說中進士,便是在殿試中得到皇上青睞,拿個前三名估摸也沒問題。

至於黎河和文秀,都是京城人士,家境雖不富裕,但也算殷實。家中人知曉煮茶為風雅事,是備受京中貴人推崇的,再加上茶樓裡收入極豐,故十分支援他們在茶樓當茶博士。

文秀確實是三人中資格最老的,肖夙在茶樓半年,黎河一年,而文秀在茶樓當茶博士足足有兩年,從最初的下等茶博士到如今的一等,煮茶技藝很是踏實。

三人中最令葉聽瑤驚訝的是文秀的退親經歷。在文秀剛及豆蔻之年時,家中為她定過一門親,對方是京城郊縣鄭員外郎的嫡出二兒子。本來不論家世還是外貌,雙方都算登對,只不想那鄭員外郎家公子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

在文秀十六歲,兩家正商議要讓兩個孩子完婚時,竟然鬧出頂著肚子的青樓女子到鄭家討說法,要求鄭二公子替她贖身,並要入鄭家為妾的醜聞。

文秀是個烈性子又死心眼的,哪裡能忍受這個,根本不理睬周圍人的勸說,以死相逼,一定要退親,家人拗不過她,親事作罷。

隨著年紀漸大,文秀越來越難遇見合適的人家,耽誤至今,年已二十,還未嫁人。

葉聽瑤對文秀是刮目相看,很是佩服的,雖然換做她也打死不肯嫁,但她同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