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戴上耳機進入遊戲,瞬間一堆訊息蹦出來。他還沒來得及點開,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你在嗎,韓越?幫我個忙。”

韓越眼觀鼻鼻觀心: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

“幫我找下創口貼。”楚慈推門而入,豎起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滿臉無辜:“我割到手了……”

韓越後來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被剁掉了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就竄起來了,速度快得連火箭都望塵莫及。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楚慈被好好的安頓在椅子上,安詳的舉著他那兩根手指頭,任由韓越用冷毛巾一點一點擦去血跡,仔細上好雲南白藥,精心萬分的包紮起來,最後還無比心疼的捧在手裡看了半天……

於是當天的碗仍然是韓越洗的。

洗得萬分悔恨,洗得心甘情願。

那天深夜在床上,韓越捧著楚慈的手摸了又摸,對自己逃避家務、懶惰成性的做法做出了深刻的檢討,然後對自己改成錯誤的決心做出了堅定的保證。韓越同志表示,這種悲慘的流血事件再也沒有下一次了;身為一家之主必須要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承擔起重活累活,想人所想不到的,做人所做不到的,一定要保證家庭的穩固和家人的安全……

“的確,”楚慈評價道,“我沒有安全,你就不穩固了。”

韓越一個激靈,立刻滿床打滾強硬撒嬌無所不用其極,再三請求組織再給自己一個留用檢視的機會!自己一定好好表現,絕對不辜負組織的希望!

“那好吧,”楚慈勉為其難的說,“就留用檢視吧。”

韓越於是發憤圖強,勵精圖治,當天晚上在床上好好表現了一下;結果他三更半夜被楚慈從床上踢了下去,然後連抽帶打的趕出了臥室。

韓越同志懷抱著一顆熱忱的心,卻委委屈屈的睡了一夜冷沙發,實在是可悲可嘆啊,可悲可嘆……╮(╯_╰)╭

第二天晚上侯瑜來韓越家吃飯,一進門就看到韓越穿著圍裙,拿著鍋鏟,正賣力的翻炒一鍋宮保雞丁。

楚慈心安理得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招呼侯瑜:“來來,快坐下喝杯茶。今年新出的雨前龍井,昨天才到的哦。”

侯瑜太陽穴突突的跳,跳了半晌終於抽搐著問:“你……你都不去廚房幫把手?”

“逃避家務是男性的本能。”楚慈安詳的說,“另外我在精神上永遠支援韓越。”

“……”

侯瑜於是怒氣衝衝的去廚房幫忙洗菜,韓越看了很高興,說:“太好了!趕緊幫我把那兩袋豆芽洗了,我要弄一個水煮魚,再弄一個毛血旺!”

侯瑜怒其不爭:“其實你一人忙不過來的對吧?身為一個男人其實你從內心裡是討厭在廚房幹活的對吧?”

“不,我從內心裡感謝你如此識相。”韓越說,“其實我不在乎你是否來幫我的忙,我只是不喜歡你跟楚慈單獨呆在我看不到的房間裡而已。”

“……”

那天晚上吃完飯回去,侯瑜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他躺在床上一閉眼,腦海裡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韓二大爺圍著個圍裙,吭哧吭哧埋頭刷碗的景象。

身為一個從小就被韓越帶著在軍區大院裡打打殺殺,兒童時期拍人拍磚、少年時期放人槍子、青年時期又一起參軍的鐵哥們兒,侯瑜深深的感覺韓越墮落了。

他輾轉反側一夜沒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瞪著一雙通紅的兔子眼,唾沫橫飛的給朋友打電話:“趕緊給我從你們酒店找兩個美女來!要會做飯的!蒸炒煮炸樣樣都會的!家務活什麼都能幹的!……屁咧,不是我要,趕緊給送到韓越他們家去!”

侯瑜把電話狠狠一掛,四十五度遠目兼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