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問:“你怎麼知道?”

顧寒夜解釋說,蕭重煬之前就有機會對他下手,但蕭並沒那麼做。

這說明蕭重煬在等一個特殊的時機,又或者想要達到某種他要的結果,反正現在不是要顧寒夜性命的時候,顧寒夜能感覺到。

然後顧寒夜開啟了他那邊的窗戶,讓外面的自然風湧進來。

“別的不說,他這莊園還是挺舒服的。”

看顧寒夜還有心情欣賞人家的園子,蘇玖瑤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過度緊張了,便也降下車窗,聽著窗外的鳥叫與蟬鳴,吹著窗外涼颼颼的小風,整個人漸漸放鬆下來。

車子停在車位,顧寒夜牽著蘇玖瑤的手走進了蕭宅。

進了宅子後,蕭重煬讓他們先在客廳稍等,他去樓上換一身衣服,然後就準備開飯。

於是蘇玖瑤和顧寒夜坐在客廳裡等,而蕭重煬上樓的時候,蘇玖瑤聽到他在咳嗽,聽著咳聲不大對勁,不禁皺起眉頭。

“怎麼了?”顧寒夜問道。

“聽著他咳嗽,不像外感引起的,像是內傷所致,肺腑功能可能有些失調。”

顧寒夜便說:“他那麼大年紀了,不好好頤養天年,天天想著算計人,肯定心力交瘁。”

“……也是。”

蘇玖瑤發現,背後吐槽別人雖然沒什麼用,但能解氣,難怪那麼多人愛在別人背後叨叨叨。

但對蕭重煬的討論也僅限於此,蘇玖瑤不想聊太多。

她開始觀察這間客廳,牆上依然掛著很多攝影作品,聽說蕭重煬以前是個很厲害的攝影師,很多作品都獲過大獎,想必這些風景都是他親自拍攝的吧。

蘇玖瑤不會攝影,但也看得出,蕭重煬的作品的確非常優秀。

他拍攝的多是自然風光,至少這間客廳裡放置的作品色調明快,多為壯闊的風景照,很難想象,這些作品出自內心陰暗的人的手。

總覺得能拍出美好風景照的人,至少是個熱愛生命,心胸豁達的人。

也許,在過去的某個時段,蕭重煬並不是今天的樣子?他也豁達過?

顧寒夜的手放在她脖頸上,輕輕捏了捏:“還在害怕?”

蘇玖瑤把視線從攝影作品上收回來,對他搖搖頭:“有你在就好。”

“這就對了。”顧寒夜笑著親了下她額頭。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蕭重煬下樓來,走進客廳,招呼他們兩個去吃飯。

於是三人一起來到了餐廳,傭人們已經把飯菜上齊。

蕭重煬說了些寒暄客套話,不知道他們要來,招待不周什麼的,讓他們不要見外。

客套完了,三人落座。

蕭重煬這天倒是表現得像個尋常的長輩,關心了蘇玖瑤的學業,也問了問她今後的事業打算,然後又問了顧寒夜在奧地利玩的如何。

反正他問什麼,顧寒夜和蘇玖瑤就答什麼。

蘇玖瑤也放寬心了,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長輩,不要聯想,不然這飯就吃不成了。

飯畢,蕭重煬用餐巾沾了沾嘴角,嘆了口氣,苦笑道:“平時阿駿不下樓,寒露不回家,基本都是我自己吃飯,啊對了,有時候巴頓陪我一起吃。”

說完又是一聲苦笑:“這種時候就覺得賺錢也沒什麼用。”

蕭重煬抿了口茶水,又對顧寒夜說:“所以我就很羨慕你爸,什麼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