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在他肩膀上點了點頭。

“生我氣?”

小女人沒有回應,就那麼趴著。

顧寒夜便耐心地解釋說:“沒第一時間來看你,是在處理那個行兇者,因為事情有些棘手,需要我出面才行。我打電話問過醫院,說你沒有大礙,在睡覺,這才先去了警察局。”

蘇玖瑤聽著他的解釋,漸漸揚起了唇角。

顧寒夜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情緒的細微變化,即使她依然保持著沉默。

“其實聽說你住院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心跳絕對有280。”

這人說著說著,又開始油腔滑調,蘇玖瑤便捶了下他的肩膀,要離開這人。

顧寒夜卻在她離開的時候,側臉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不深,但飽含了情意。

彷彿把他的擔憂都傳遞給了她。

片刻後,顧寒夜離開了她的唇,蘇玖瑤瞪他一眼,說道:“那你怎麼剛才只顧著自己吃。”

顧寒夜笑看著她:“看你能裝睡到什麼時候啊。”

因為饞嘴被看穿,蘇玖瑤臉頰微微紅了紅。

顧寒夜開啟了她那一份,把病床的小邊桌支起來,兩人便都就著小桌子吃。

小餛飩溫溫暖暖,鮮香滑爽,蘇玖瑤由內而外地暖和起來,那顆懸著的心,總算也落下來了。

一邊吃著,蘇玖瑤一邊問他:“對了,那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說起兇手,顧寒夜對她就有些愧疚。

人是他得罪的,事情也算是因他而起,卻讓玖瑤跟著受了傷。

顧寒夜便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她,那歹徒名叫吳禹行,他的父親吳江是顧氏副總裁之一。

吳江利用職務之便,進行經濟犯罪,顧寒夜念及舊情不起訴他,還幫他還了當初非法融資欠下的集資人的款項,最終只將他做開除處理。

但在陳小鳳的挑撥下,吳江以為顧寒夜要起訴他,結果就畏罪自殺了。

吳江的兒子吳禹行,並不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認為是顧寒夜逼死了他的父親,對顧寒夜懷恨在心,但因為沒有機會下手,才開始從顧寒夜身邊的人身上下手。

顧寒夜歉疚地看著蘇玖瑤:“所以是我連累了你。”

蘇玖瑤搖了搖頭。“不能怪你。”

這件事最怪不著的就是顧寒夜。

“現在沒人相信我,都以為是我背信棄義,逼死了他父親。”顧寒夜略帶苦澀地笑了笑。

“怎麼能是你背信棄義呢?你不起訴他父親,明明是你看在過去情面上放過了他。”

“但我沒有起訴,也沒有公開證據,沒人知道真相。人一旦死了,人們也會不由自主地把他當成受害者一方,甚至公司一些元老也認為是我逼死了吳江。”

顧寒夜心裡有些落寞,身居高位,並不總是閃耀奪目。

在人們看不到的背後,往往要承受更多壓力。

其實吳江自殺後,公司內部就有一些老員工不理解他,認為他殺伐果斷,也狠心冷漠。

每次回到家,他不願意向就要傾訴太多工作上的負面情緒,因此從來沒有提過。

再者,看見自家小兔子後,那些煩惱就會暫時消失。

不過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因為今天的事,一次性湧了出來。

他希望得到她的安慰。

“其實你現在也是聽我的一面之詞,你就沒想過,我可能是在騙你?也許我就是個背信棄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