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就是妖,不可隨便用上&ldo;仙&rdo;這樣的名頭讓別人稱呼自己,要不然是要損修行的,除非是什麼都不想管,只想享受眼前富貴的妖。

因此杜鵑特意叮囑過林松,不準叫小曇&ldo;花仙子&rdo;這樣民間通常情況下會用的稱呼,只稱呼小曇為曇姑娘。

說起來人的性子就是這麼古怪,很容易因為第一印象就判定一個人的好壞。

若是一開始就覺得誰是妖怪,哪怕對方從不害人,人還是會害怕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妖怪。

可若是在一開始就用特殊手段震懾住他們,再告訴他們那是要成仙成佛的修行之人,哪怕是妖他們也會認為那是好的。

更別說除河妖的時候嚴琅確實古怪地抱著那盆花,前後一聯想,林松自己就相信這位曇姑娘是出過力氣殺壞妖的。

&ldo;嚴公子,既然你準備一直走科舉入仕的路子,那以後肯定會有貼身伺候的下人,與其以後臨時找一個不一定可靠的,不如就收了林松。&rdo;

而後杜鵑又說了林松做貼身伺候的小廝為何更好,&ldo;林松年紀不大,可以帶著好好教。這小子腦袋雖然機靈了些,性子卻不錯,重情義,會感恩。再加上他本就是烏化縣的人,離開了烏化縣他就沒有別的牽扯,根底乾淨簡單,讓他跟著,比另外找人更放心。&rdo;

杜鵑如此一說,嚴琅才恍然大悟,拱手謝了杜鵑。

杜鵑笑著擺擺手,扭頭去看聽得興致勃勃卻明顯沒有完全聽懂的小曇,伸手摸了摸小曇腦袋側方那個花苞頭上纏著做裝飾的翡翠綠葉鏈子,&ldo;我也是因為喜歡小曇,說實話,這麼多年我就想要個妹妹,原本還鬧著師父給我收個師妹玩玩呢,倒沒想到遇見了小曇。&rdo;

杜鵑好歹也算是老江湖了,考慮起這些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

杜鵑沒說的是自己用道術給林松下了咒,但凡他以後想要把小曇是花妖的事說出去,張開嘴也說不出半個字兒。

杜鵑覺得小曇跟書生如今都還是十分純粹的人,如今的他們可能還無法更好的理解她的做法,而她又想要跟兩人繼續做朋友,因此只能暫且瞞著,等日後一人一妖經歷得多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她說都能明白了。

晚上有杜鵑這個純粹的夜貓子在,嚴狼都不用擔心火堆會熄滅了。

今晚十分難得地出了一輪明亮地半圓月亮,嚴琅還惦記著小曇修行的事,特意開啟半扇窗戶,然後自己抱著花盆挪到了月亮能照到的地方,用剛才他們翻找其他房間時找到的破蓆子鋪在地上,自己蓋了件外衫蜷縮著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杜鵑看嚴琅如此,情不自禁嘆了一聲,低聲呢喃,&ldo;遇見如此真心待你之人,小曇,切莫辜負。&rdo;

原本已經陷入混沌修行狀態中的小曇似醒非醒的晃了晃花苞,在月光下舒展枝葉。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原本還青澀如綠葉,只有尖端露出些許嫩黃色的花苞似乎長大了些許,嫩黃的面積多了一分。

可惜因為變化太小,再加上屋裡兩個睡著了一個對著火堆發呆,三個人都沒發現。

半夜,熟睡中的嚴琅突然很是不安的皺起了眉頭,唇角動了動,整個人縮得更厲害了。

夢中,原本嚴琅還躺在還滿是花香的春日山坡上給身邊的小姑娘念著詩,一首首全是咱們曇花的,可突然畫面一轉,陽春三月變成了寒冽的冬日,天上還下起了雪雨,淋在穿了春衫又沒有帶傘的他頭上身上,很快整個人都被那種沁骨的涼意凍僵了。

嚴琅迷迷糊糊覺得不對,長且直的眼睫毛顫抖著想要睜開,整個人卻下意識的把懷裡抱著的花盆抱得更緊了。

明明花盆是粗瓷的,應該更冷,可這會兒在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