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更加惶恐,想上樓看看卻又不敢,那種心情讓他無比糾結。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幾個小時,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打算上樓去看個究竟。

楊教授當時心裡發毛,就順手拿上了高僧賜的開光佛珠,然後才緩緩上樓。

當他說起這件往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滲滿了汗珠。我知道,可能後面還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本來我想讓他撿重點說,不重要的可以省略了,畢竟我們是來幫他解決麻煩的,不是來聽故事。

可是他說了大半天,我居然越聽越想繼續聽下去,這比聽故事可帶勁多了,畢竟是真事。

我看了看吳非,這傢伙彷彿也聽上癮了,一開始很懶散的樣子,此刻他卻坐直了身子,靜靜地注視著楊教授,時而頷首沉思,時而目光流轉。

楊教授講這件事的時候,經常會習慣性的停頓一下,他彷彿壓根兒就不願意提及這件往事,所以中途才會出現停頓,往往需要很久才能繼續銜接下去。

這次也不例外,教授遞給我們一人一支雪茄,讓我們不要著急,他要好好想想,年紀大了,記憶力不行了。

究竟是記憶力不行,還是有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的,這個我不清楚,只能把他的故事聽完,或許才能找到一絲頭緒。

過了幾分鐘,楊教授這才把雪茄放下,繼續接著說了下去。

楊教授一步步緩緩地上樓,腳步輕的不能再輕,每上一層臺階,他的心跳就會加快一分。

他終於來到了二樓,發現女兒房間裡亮著燈,門也沒關,於是就緩緩走了過去,探出頭悄悄向裡面打量。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女兒正在用水果刀割自己的手腕。

看到這一幕,楊教授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害怕了,他迅速衝進去搶走了女兒手中的水果刀,然後立刻幫她包紮好傷口。

可女兒因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地板上一大片血跡,觸目驚心。楊教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立刻叫了救護車,連夜送女兒去醫院搶救。

醫生告訴他,病人無大礙,就是失血太多,需要輸血。這不是難事,很快就找到了血源,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搶救,楊晨曦醒了過來。

可是楊教授去病房看她的時候,她依舊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而且看楊教授的眼神怪怪的,當時是大白天,楊教授卻感覺後背發涼,他不敢直視女兒的雙眼。

在醫院躺了一天,楊教授就帶女兒出院了,可回到家中,女兒竟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的摔東西,屋裡裡能摔的東西都被她摔壞了,而且還咬人,楊教授被她咬了幾口,眼看著制止不了她,乾脆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息事寧人了,至少晚上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合過眼。

當楊教授躺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是他睡的並不安穩,總是會被噩夢嚇醒,可他實在太累了,醒了之後很快又會再一次睡著。

他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被噩夢嚇醒,這次醒來之後忽然看到床頭站著一個人,他急忙把檯燈開啟,發現是女兒楊晨曦。

當時楊晨曦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高高舉過頭頂,竟向著楊教授的面部刺了下去,要不是楊教授反應的快,他可能已經死了。

他嚇壞了,嚇的從床上滾了下去。楊晨曦並沒有就此收手,她握著水果刀一步步逼近楊教授,眼神中透著徹骨冰寒。

出於本能,楊教授為求自保,隨手抓起一個菸灰缸丟了過去,可能是太緊張的緣故,菸灰缸沒扔準,竟砸在了女兒頭上,當時就頭破血流了。

鮮血順著楊晨曦的臉頰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睡衣,可她並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昏倒,就好像沒事人一般,依舊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