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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淳待楚律、石清妍坐下後,不慍不怒地對何必問說道:“這些事都休再提了,那孽障留在關外的孩兒,這事到底是有還是無?”
何必問訕笑道:“世伯,必問也不知,要等樓下散場了,才能細細去問那些關外女人,只是那女子說孩子十六了,只怕是假的吧。”
好人樓散場,那她勢必也要回去了,石清妍給沉水使了個眼色。
沉水會意,立時出去一回。
等沉水再回來,便聽斜地裡,有人高聲問:“賀蘭家是何等人家,怎會有女人生了賀蘭家的孩子不送賀蘭家去?”
樓上正酣戰的女子並未搭理這話,於是那人又高聲道:“定是塞外蒼鷹有意要侮辱賀蘭道長呢!”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樓下一關外女子翻身將與她糾纏的江南女子壓倒在身下,一邊騎在那女子身上,一邊掐住那女子手腕,將她按在桌子上,冷笑道:“送什麼送,賀蘭道長在關外找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人!只聽說有了個兒子,兩年前找到兩座土墳,還是空的。”
“你怎知道是空的?”
“姑奶奶親眼看見賀蘭道長用手挖的!”
賀蘭淳怔住,心道那他那流落在外的孫子是死了還是沒死?心裡氣賀蘭辭不成體統,便微微開了樓上小窗,才開了窗子,瞧見樓下那兩個女子那般動作,忙非禮勿視地又關了窗子,看石清妍興味盎然地探頭,便咳嗽一聲,示意石清妍規矩一些。
樓下果然有人問“賀蘭家喝的水都要幾兩銀子才能買一壺,會有人捨得離開賀蘭家?”
“呸,虧得你們中原人還說什麼風骨!人家溫姑娘要是跟你一樣不要臉,能被道長記掛十幾年?”
楚律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心道賀蘭辭出關不是一為了他,二為了躲開甘棠王鈺嘛?怎地又憑空多出一個溫姑娘?
石清妍也鬱悶了,心道這關外女子到底是要罵賀蘭辭無能,護不住女人兒子,還是要維護賀蘭辭說他痴情不悔?當真是一粉頂十黑呢。
賀蘭淳聽這話,卻不禁又開了窗子,微微向外看了一眼,隨即對上石清妍好奇的眼睛,就有些不尷不尬,解釋道:“不想名門之後也會淪落風塵,我聽那女子口齒伶俐,不似尋常塞外之人,再看她眉眼跟前朝公主很像,想來她祖母當是前朝和親的公主了,早年定也有人好生教養她,不想如今落到這地步。”
石清妍哦了一聲,心道賀蘭淳好眼力,竟然能看出人家祖母是哪個,又問:“那溫姑娘是誰?嫌棄她的又是哪個?”
“莫不是溫雅溫夫人?這女子當是只知道溫夫人的姓氏,因此便以為她是姑娘家。十幾年不曾有人提起過她,就連必問也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何必問喃喃道,心道難怪賀蘭辭這般想叫寡婦改嫁,曾幾何時,這溫夫人就悄無聲息地從京城消失了。
“賀蘭大人是不是知道賀蘭小道跟那溫夫人的事?還有賀蘭家的水當真幾兩銀子一壺?”石清妍看楚律一臉茫然,便知楚律並不認得那溫夫人。
賀蘭淳清了清嗓子,因石清妍眼神太厲,何必問又一副“我已知道”的樣子,臉上便難得地微微泛紅,此時心虛蓋是因太過乍然聽說自己孫子的事,雖說那孩子乃是奸生子,但總是他孫子,且他早忘了溫雅這麼個人,今日冷不防被人提起,當真震驚得了不得。
何必問低聲對石清妍說道:“賀蘭與溫夫人相識已久,溫夫人比賀蘭、必問大上五歲,原是甘家的孀婦,甘棠的堂嫂,老師過世後,為照顧甘棠,便也去了賀蘭家。必問並不知賀蘭與溫夫人的事,只知這溫夫人忽然就從京城消失後,賀蘭很是在京城找了她許久。知己不知,這溫夫人大抵……跟小師妹外頭的性子很像。”
因想不出如何形容那位溫夫人,於是何必問只能拿了甘棠來形容,至於這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