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打兩圈,楚靜喬便又匆匆趕來了,因沒有叫丫頭帶雨具,楚靜喬髮絲上便染了一些雨珠。

楚靜喬過來後,走到石清妍耳邊低聲說道:“還請母妃賞賜女兒一巴掌。”說完,眼珠子轉了轉,暗道自己就頂著個巴掌印滿府裡轉,叫餘家兄弟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如此傳出風聲,豈不是比她當著餘家兄弟的面遮遮掩掩演苦肉計要有說服力。

“苦肉計?”

楚靜喬點了點頭,眼睛掃過吳佩依三人,瞧見三人識趣地低著頭不看過來,暗道自己的威風還是在的。

“沉水,賞郡主一巴掌。”石清妍說完,伸手拈起一枚象牙牌,摩挲一下,便對吳佩依笑道:“送你一張好牌。”說著,將手上的七萬丟了出去。

吳佩依心裡大喜,待要將自己的牌推倒,又沒那膽量,於是猶猶豫豫地訕笑道:“王妃替婢妾瞧瞧看,婢妾這牌是不是胡了?”

石清妍笑道:“若不叫你胡,我丟了七萬做什麼?”

吳佩依臉上的笑意越發大了,隨即忽地聽到啪的一聲,臉上的笑因沒來得及斂去,對上楚靜喬捱了一巴掌的臉就有些尷尬。

楚靜喬咬著嘴唇,瞪了眼一臉喜氣的吳佩依,臉上火辣辣的疼,偷偷地瞧了眼石清妍,心想石清妍還當真不怕被她算計了,一低頭,便奔了出去。

吳佩依心裡有些後悔,暗道石清妍是有意要叫楚靜喬生她氣的,雖有些後悔,但此時又跟楚靜喬解釋不了,只得訕笑著接過竇玉芬、孫蘭芝兩人遞過來的銀子,心道自己如今跟楚靜喬越發疏遠了,她這上頭有人的人如今只怕成了上頭沒人了。

“……王妃怎能這樣打郡主的臉?”石藍婕看向被屏風遮擋的門,心裡想著楚靜喬是錦王掌上明珠,怎能說打就打。再想方才楚靜喬不過就跟石清妍說了一句話,怎就捱打了?

石藍婕端著茶盤進來,她才進來,並沒有聽見楚靜喬跟石清妍的話。

石清妍笑道:“我打她自有我的道理,不需跟石秀女交代,石秀女原說母親有話要交代,不知道母親要交代的是什麼話?”

石藍婕忙將茶盤交給醉月,隨後笑道:“母親說叫姐姐別太傷心,姐姐還年輕,養上兩年身子便能養好了。”

石清妍笑道:“這話母親在信裡說過了,怎地又說了一遍?”

石藍婕忙道:“母親這是關心姐姐呢。”

石清妍點了點頭,隨後不再問話,便又接著摸牌。

石藍婕想了想,說道:“母親請嫂嫂寫了信要交給姐姐呢。”說著,便從袖子裡摸出一封信。

“祉年識字,叫祉年來讀一讀。”

石藍婕一怔,笑道:“姐姐這會子忙著,還是等姐姐閒著了再看吧。”說著,便將信遞給沉水。

沉水也跟石藍婕一般心思,心想畢竟是家書,哪能叫旁人來讀,但是既然石清妍吩咐,便將信遞給祉年。

石藍婕忙要阻攔,又被沉水、祈年攔著。

祉年拆了信,匆匆掃了眼,又試探地問石清妍:“王妃,當真要讀?”

“嗯,揀著要緊的說一說。”

祉年吞了口唾棄,又掃了一眼,見前頭是安慰石清妍身子會痊癒的話,後頭又是囑咐石清妍要關照石藍婕的意思,斟酌一番,又看祈年點了點頭,便揀著“要緊”的話言簡意賅地說道:“信裡說石秀女的兒子跟王妃的兒子一樣,叫王妃胳膊肘別向外拐,要多多護著石秀女,別叫郡主欺負了她。”

石清妍笑道:“京城離著益陽府遠的很,想來京裡還沒收到本王妃管家的訊息,不然不會說‘別叫郡主欺負了她’。”

石藍婕不料祉年當真將這話說出來,且說得那樣難聽,便紅了臉,嗔道:“母親怎地這樣說話。”

“不是母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