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偷偷看聞天歌的官員聽說楚徊早跟楚律約定了,便忙開口道:“胡鬧,朝廷有難,錦王、瑞王原本就該出兵相助,怎還……”

“我沒說完呢。”聞天歌不耐煩地說道,我對中原的道義等等不甚熟悉,只知道有恩

的有情的,就要講義氣,不求回報;對其他人,自然是做買賣一樣,有借有還,於是那官員口中的“應該”,令她嗤之以鼻,“其他的地,皇帝要想要回來,就得放了王妃回益陽府去,石家也要跟著去,天牢裡的人我們全都要了。”

“天牢裡的熙王、頤王還有兩府的公子們除外。”餘大將軍忙補充道,原本見了皇帝有些愧疚,畢竟君臣有別,君可以理直氣壯猜度臣,臣子叛君,心裡卻有一道坎。此時聽聞天歌開口,心中的愧疚一掃而過,心道是楚徊逼著他一家逃走的,又不是他有意要背主。

楚徊冷笑一聲,心道莫非中原的朝廷命官還說不過一個外族女子,還有那餘大將軍素來不擅言辭,楚律叫這二人來,到底在盤算什麼呢?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就叫官員們去與聞天歌、餘大將軍論戰。

聽了半日,只見官員們個個舌燦蓮花地引經據典地將古往今來的君臣之道,兄弟之情等等說了一通,直說得口乾舌燥,五巧生煙,那餘大將軍依舊硬著頭皮不改口。

聞天歌聽得煩了,掐著腰,蛾眉微蹙,英氣逼人地喝道:“都住嘴!答應就答應,不答應,我們王爺就把那地佔了,費什麼話!買賣不成,仁義在!”

154、斯人獨憔悴八

以半壁江山做買賣……

原本爭先恐後想用三寸不爛之舌打動聞天歌、餘大將軍的人都住了口。

楚徊終於明白楚律為什麼叫聞天歌、餘大將軍這兩個人過來了,餘大將軍對他有怨,又急著要得了楚律的信賴,自然聽不進旁人的話;聞天歌對中原的道義等等陌生得很,自然不信那些話。於是,這兩個二愣子來了,就壓根沒想跟他們談判,依著他們的意思,答應了好,不答應了也罷。

“待朕思量幾日。”楚徊淡淡地說道。

“陛下,天牢里老臣眾多,他們興許熬不了幾日。若是人少了,我們益陽府讓出來的地就少了。”餘大將軍開口道,他離京才多久,不想就連皇帝都頹唐了——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他將石清妍弄到京裡來的。

楚徊聽餘大將軍這絲毫不念舊情的話,冷笑不已,待要甩袖離去,又想既然是買賣,那自己也能討價還價,於是開口道:“人可以給,但,朕要全部的地,包括亙州府。”

“陛下是不想談了?那我們走了。”聞天歌使出了菜市場買菜的那一招。

餘大將軍腦子裡並沒有什麼宏圖,在他看來,救出天牢裡那群膽敢誹謗天子天家的人,不如留住那半壁江山,於是他便隨著聞天歌走。

瑞王府的人雖不想走,但既然是隨著聞天歌撈好處的,自然要跟益陽府的人團結,於是便也轉身緊跟著聞天歌。

“放肆!你當這朝堂是什麼地?”楚徊冷笑道。

聞天歌也不回頭,擺了擺手,說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陛下,咱們後會有期。”

“放肆!”楚徊又冷笑一聲。

樓朝日忙領著人將聞天歌的路堵上。

“朕要所有的地,包括兩塊藩王的藩地。”楚徊開口道。

聞天歌站住,從袖子裡套出一份摺子,遞給餘大將軍,叫餘大將軍念。

餘大將軍心知聞天歌認字有限,便開啟那摺子來讀,聞到摺子裡一股子胭脂味,最後的手印還是用胭脂按的,心道這是錦王妃的手筆?

“陛下,除了地的事之後,自此之後,錦王、瑞王仍尊朝廷為尊,兩藩王逢年過節向陛下進獻貢品,上請安摺子。除此之外,陛下不得干涉兩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