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青夏突然沉聲說道,勒馬上前,只見來人一身青色勁裝,樣式眼熟,待跑的近了,只見他袖口上果然繡著一隻#斧子,正式蓬萊谷的人,面上一喜,連忙迎上前去,說道:“可是楊大哥有訊息了嗎?”

那人見青夏遠遠的迎上來,和身後的諸將有一段距離,草原風大,兩人的說話聲他們聽不見,#沉聲說道:“稟報少主,不是楊公子有訊息了,而是宣王。”

轟的一聲霹靂巨響登時在腦海中轟鳴而起,青夏面色頓時變得慘白,雙眼發直,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她緩緩的伸出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衫,呼吸急促,嘴唇甚至都在顫抖,緩緩的沉聲說道:“你們,你們確定嗎?”

“不確定,但是也有五分把握。”

“老天保佑!”青夏緩緩閉上眼睛,抬起頭來看向漆黑一片的天幕,兩行清淚潸然而下。六年了,秦之炎,我找了你六年了,你知道那是多少天嗎?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樣過來的嗎?好在,好在你沒事,我就知道,你怎會有事,怎會?

“在哪裡?”

“我們並沒有見到宣王殿下,只是見到了宣王座下的那名名叫連舟的護衛,他幾次出現在如雲樓附近,後來還盜走了姑娘留在樓中的書信,我們並沒有驚動他,而是一路在後面跟蹤,現在已經到了還巢邑的附近了。”

“還巢邑,還巢邑,”青夏喃喃自語,還巢邑不是他們初次相見的地方嗎?難道,他竟會在那裡?想到這裡,一顆心頓時活絡了起來。

“少主要跟屬下一同前往嗎?”

那個“要”字險些就吐出口來,可是電光火石之間,一雙漆黑冷冽的眼眸登時閃過雙眼,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住了一樣,生生的鈍痛,彷彿滴下了血。

應該去吧,你已經找了這麼多年,萬里河山,赤壁大漠,你走遍千山萬水,苦苦求存不就是為了見他一面嗎?萬一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只怕更是大海撈針了。

可是,可是,他還在沙漠上生死不知,他還在敵人的包圍圈裡腹背受敵,他還在大漠的風沙裡風吹日曬,他有可能真的會埋骨黃丘,怎麼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怎麼能就這樣棄之不顧?怎麼能就這樣自私而去?你問問你的心,你做得到嗎?你走得了嗎?你放得下嗎?”

“少主?”

青夏緊緊地咬住嘴唇,面色蒼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額頭上點點汗水,雙眼是那般的疲憊,可是卻又是那樣的堅定,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緩緩的,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能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男人眉頭一皺,不可置信的說道:“少主?”

“事有輕重緩急,現在對我來說,這件事更重要。”青夏面色蒼白,沉聲說道:“你對###說,我很感激他,如果可以,就幫我繼續盯著,這邊的事情一完結,我馬上就會趕去。如果,如果盯不住,也,也不必強求。”

男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少主放心,屬下一定會給你傳達的,少主多保重。”

“恩。”

馬匹迅速的絕塵而去,天色越發暗了下來,大風呼嘯,星子寥落,青夏背脊挺直,坐在戰馬上,深深的呼吸,一張臉孔蒼白若紙。

秦之炎,如果你真的在還巢邑,你就一定會知道我去過了五次,你就一定會知道我站在#樓上二十多天只為等著你,你就一定會看到我滿城張貼的你的畫像,你就一定會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

可是為什麼,即便是這樣你仍舊不出現,你到底有什麼苦衷,讓你這般決絕的離我而去?

秦之炎,你沒有死,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就在某個角落靜靜的躲著我,我不去猜測原因,我也不想去猜測,因為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你,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