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見你的兒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說完他招手讓馬森把他送回去。

格蘭在聽完他的話之後表情終於有了改變,“你等等。”

風展諾回過頭,格蘭卻沒有開口,陽光從上空照耀下來,空氣裡有股淡淡的暖意,但還是無法驅逐冬天裡的寒冷。

昔日同伴到了今天,再次見面本該是件開心的事,但不知為什麼卻像是有層東西隔在他們中間,既熟悉又感到陌生,也許是因為愛琳的死,也許是因為格蘭的頹廢和墮落,也許只不過是因為時間……

“我很失望,格蘭,如果我們沒見面可能更好也說不定,你覺得呢?”沒等到格蘭開口,風展諾勾了下嘴角,讓馬森推他離開,蓋上毯子,他像是準備打個瞌睡。

“真是無聊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他忽然很希望費斯頓也在這裡。

身後有人接近,不是馬森,一瞬間睜開眼,手腕一翻,寒光閃過,剛才在格蘭身後的那個魁梧的白人被他刺中肩膀,手裡拿著報紙捲成的錐形兇器。

“我沒讓他這麼做。”格蘭也顯得很意外,迎上風展諾的視線,“不是我讓他乾的,如果是我,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我會親自動手。”

在風展諾擁有的殺人技巧方面,就連費斯頓都沒格蘭那麼清楚。

刺中那個人肩膀的是一支筆,銀亮發光的筆頭看起來十分名貴,不過現在它被鮮血染紅了,就像沾上了紅墨水,風展諾抽出這支被當成武器的鋼筆,“看來盧夫斯監獄長這個位子能得到不少好處。”

這是他那天在辦公室順手拿走的,費斯頓應該沒有看見,不過就算看見也無法阻止,這不過是一支筆,只不過它在某些人手裡不僅僅是一支筆。

如果這個傢伙是別人請來殺他,那隻能說對方對他太不瞭解,儘管那個人非常魁梧,肌肉發達,但同時也有些反應遲鈍,在風展諾這種專業人士眼裡,簡直就是小兒科。

在儘量少移動身體的情況下,風展諾也一樣把對方玩的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卻突然發生了,馬森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槍,對著格蘭就是一槍。

砰——

槍聲在廣場空地上響起,樓上的獄警發現情況不對拉響警報,大批獄警吹著哨子控制現場。

“你幹了什麼?!誰讓你乾的?!”馬森的領子被一把抓住,面對一雙冷的沒有感情的眸子,他還沒有回答,風展諾眼神一閃,“是費斯頓?”

馬森嘿嘿一笑,甩開手就往外衝,風展諾行動不便,但這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在一片混亂中追過去,獄警鳴槍示警,槍聲響起,囚犯們的起鬨聲叫囂聲響成一團。

這混亂髮生的出乎意料,但對這裡的囚犯來說是個好時機,石頭,叉子,金屬片,鋸齒,他們從口袋裡摸出各種被當做武器的東西,一場監獄裡的暴亂就在眼前發生了。

風展諾咬牙咒罵,前面就是馬森,但獄警和囚犯的衝突發生的太快,在空地上的暴動阻礙了他的行動,他也不知道格蘭是不是死了,他只想抓到馬森好好問個清楚。

見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股巨大的衝擊從右側衝來,轟隆一聲,竟然還有人弄到了火藥,空地上一片沙塵,視線受到阻礙,風展諾正打算放棄,另找辦法,只聽見右前方一聲槍響,胸口忽然一熱,他摸到一股粘稠。

警哨聲和警報聲響成一片,獄警們全部出動,凡是試圖逃跑的囚犯一律擊斃,槍聲在上空響了幾次之後就不再客氣,沒有抱頭蹲下的囚犯都可能被子彈擊中。

風展諾倒下的地方靠近空地門口,鐵門邊上就有獄警,他被放在擔架上抬走,紅色血漿將他胸口全部染紅了,他的視線往上,天上的太陽還是高高懸掛著,刺眼的光芒照到身上卻沒有太大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