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出去。

喬納森卻看出了細微的不同,那不是不愉快,老大經常扳著臉,他看起來就是這樣,但那放鬆的面部線條,眼底的閃動,分明是喜悅。

風展諾站在一邊,鏡片擋住了他的眼神,低垂的視線落到床上,費斯頓也在看著他。

說好去我家碰面,為什麼要來?

我想來就來了,問什麼原因。

這一頭視線纏繞,那一邊喬納森從費斯頓身上看到另一個男人身上,他們在打什麼暗號,可惜他看不懂,他只是為眼前的事而感到無比驚訝。

老天,這個伊恩·諾伊,他怎麼敢進入這家醫院?竟然還沒被人發現他是冒牌的,他是他們要抓捕的人,但抓住他又怎麼樣,他們現在還對這個幽靈一無所知,就算抓了他,送上法庭,可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殺人。

何況還有費斯頓……他們的老大,他會站在哪一邊?

喬納森停頓在門口,僵硬怪異的表情非常明顯,誰都看的出來,費斯頓終於轉向他,“這裡沒事,出去吧,喬納森。”

這是費斯頓的命令,喬納森體內的警察血液在沸騰,非常矛盾,但是最終,他沒有任何行動,現階段,也許他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門關上了,室內再次安靜。

風展諾坐到床沿,“你的人好像還在追查我,他們還不死心,但是與其浪費這些時間,還不如多去查查你這裡是怎麼回事……你得罪誰了?”

“天台上空氣不錯嗎?”費斯頓是故意的。

“確實不錯。”他若無其事的回答。

兩人對視,費斯頓不再問了,和他靠近,他們的手指在病床上交錯,“我在等下一次龔擊,我抓過的人,得罪的人不少,一時還查不清楚。”

“你可別死在別人的槍口下,否則那可就太丟臉了。”俯身下去,抬起費斯頓的臉,風展諾的語調很危險。

這是警告,何嘗不是一種擔心,費斯頓抓住他的雙手,握在手心裡,“要殺我有多困難,你應該最清楚。”

“難?”風展諾揚起一個幽冷的笑,“只要能等,殺任何人都不難……所以就算是你,要解決也不難,難的是等到恰當的時機。”冷冷的話語聲,最後變得緩和,“我只是錯過了時機而已。”

他為自己解釋。

錯過殺人的時機,引發的結果卻是更多的糾葛,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後悔沒殺了我嗎?”把他的雙手反擰到背後,費斯頓深深注視的目光彷彿像看到他內心最深處,強硬的力量似乎想把他就這麼扣押起來。

“現在來問這個?”後悔嗎,後悔的要死,假設沒有當初,也就沒那麼多巧合和偶遇,風展諾輕輕發笑,“你說呢?”

從費斯頓掌中掙脫,猛然反撲,費斯頓突然被他壓到床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所以……答案是不後悔。”他低頭,湛藍色的眼睛,有時候包含殺意,有時候詭秘,但現在只有一片平靜。

平靜的就像海洋。

“很好。”費斯頓笑了。

攬住他的背脊,隔著衣物,摸不到卻能感受到下面的那些傷痕,子彈的傷口,鐵刺的傷口,匕首、還有那些說不上名字的東西造成的傷……

手漸漸遊移開去,慢慢撫摸。

不止一次這麼想,也曾討論過,如果風展諾沒有走上殺手這條路,現在會是什麼樣,是風采翩翩的音樂家,還是高階企業裡的精英,甚至於也許也有可能當上警察?

任何假設都只是假設,在他眼前的已經是個幽靈,一個走在危險邊緣,靠殺人為業的殺手。

危險的誘感,墮落的前兆,卻誰也無力阻止。

“起來吧,我的傷口還沒好,別來勾引我。”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