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進了屋,黛玉才撒手,面帶怒氣地問:“快說,你在看什麼?那麼戀戀不捨的?我可是把紫鵑當親姐姐一般,絕對不容許人隨意輕薄的。你要是喜歡紫鵑,那也得明媒正娶,而且一輩子只能有紫鵑一個妻子,不許納小妾讓紫鵑傷心的。”連珠炮似的話,讓司馬聖風都沒有分辨的餘地,只能苦笑地看著黛玉,暗暗嘆息,為什麼該細心的時候,她卻偏偏如此的粗枝大葉,自己喜歡紫鵑?她居然會找出來這樣的理由,難不成當年和她說過的話她就全當做了耳旁風不成?

“別鬧了,是你說紫鵑房裡有可疑的人出入過,所以我才細緻地看看各個角落,只怕會有任何疏漏,危及你們的安全,你想哪裡去了?”雖然心煩意亂,但司馬聖風還是找了個比較能讓黛玉信服的理由堵了她的嘴。

好像也有道理!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她頓時洩了氣。司馬聖風又安慰了黛玉幾句,方讓她回去休息。這會兒雪雁、春纖也被黛玉的聲音吵醒了,揉著眼睛出來,看黛玉怏怏不樂的樣子,便上來勸道:“這眼看天都亮了,姑娘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怎麼還不休息?”司馬聖風也勸黛玉去睡覺。黛玉便在雪雁、春纖的服侍下回了臥室。

司馬聖風揉揉有些疼痛地太陽穴,起身出來,帶好房門,飛身形掠到屋頂之上,冷冷地道:“還不出來?”

一個黑衣人影從暗處出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司馬聖風腳下。司馬聖風卻不去看他,抬頭遙望遠方的星子,淡淡道:“說吧,為什麼要偷進紫鵑姑娘的房間,我不是讓你保護林姑娘的嗎?”

“屬下該死,請樓主責罰!”藉著月亮淡淡地光芒,地下跪著的赫然竟是孫昭。

“我有說要責罰你嗎?”看著這個和自己一同經歷生死的兄弟,司馬聖風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孫昭和劉彥都是被師傅收養的孤兒,他們三人從小一起練武,是最親密不過的師兄弟,雖然自己年齡比他二人都小,但一則入門早,武藝進境也比二人迅速,因此他便是大師兄,師傅歸隱之時,自己繼任了梅花樓樓主,而這兄弟二人也一心支援他,成了他的貼身護衛,後來他訊債林大人和林夫人要報恩,找到了林姑娘,這兄弟二人依舊是毫無怨言,如今跟了林姑娘,他們卻還忠心耿耿,十多年的交情,他了解孫昭的為人,知道孫昭並非那種輕薄之徒,所以他瞞下了黛玉,為的就是要孫昭的一個解釋。

“孫昭,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並非好色之徒,更不是江湖肖小,不會做這種事情,可剛才……”想到他撩起紫鵑的帳簾,臉上痴迷的表情,司馬聖風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說,你是第幾次進紫鵑的房間了,還用上了安神香,可有沒有做出……做出那等事?”

“樓主,你把孫昭當成什麼人?紫鵑姑娘身上有傷,孫昭豈能乘人之危?”司馬聖風最後一句話,讓孫昭立刻抬起頭來,激動地反駁。

“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就連我也保不了你,只能以樓中規矩行事了。”司馬聖風不去看他,只冷淡地說,他知道孫昭不會做那等事,不過已經初嘗情滋味的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只是孫昭素來不善言談,又極內向害羞,那他不妨推波助瀾一下了。

“我只是擔心紫鵑姑娘,那晚她被那賈王氏打的不清,又被人牙子帶去,親耳聽到要被賣去青樓,心有餘悸,已然嚇破了膽子,當著林姑娘和別人的面,她總是一副笑模樣的勸慰別人,可是她每次入睡都會做噩夢,嘴裡連連叫著不要賣她,不要讓她離開姑娘……”想到那晚經過紫鵑房頂時她淒厲的聲音,自己便再也無法控制一顆被牽絆的心,當即飛身跳到她的房裡,看著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驚恐的眼神,忍不住將她輕輕擁進懷裡安慰。驚懼中的紫鵑也好似把他當做了救命稻草一般,鑽進他的懷中,死死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