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的。她們驚呼我為天才,我自然有些沾沾自喜。之前我可從未動過剪刀,沒想到自己還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第二天,美女們每人塞給我三十塊錢,接下來的事全由我包了。我沉浸在裁剪的快樂中,連想崔西晨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聖誕夜,賀程來宿舍找我和莫小潔,我們約好去教堂領聖誕禮物。莫小潔正好去澡堂洗澡了,我和賀程坐在房間裡說著話劇的事。

賀程說:“我渴了,有水喝嗎?”我起身剛想給他倒開水,早不來晚不來,電話就在這時響了。我邊接電話邊對賀程說:“你自己倒吧,就在那兒,剛打回來的。”

第57節: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3)

電話是崔西晨打的,他問我在幹什麼,我說在宿舍呢。他問是不是我一個人,我想也沒想說是啊。他說很想……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開水瓶砰地砸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賀程慘烈的尖叫。我嚇了一大跳,一看,原來是開水瓶掉膽了,滾開的水全灑在賀程的長褲上了。

我尖叫了一句,來不及說再見就掛掉了電話,拿了牆角的一桶冷水朝賀程身上潑去,他還是痛得大汗直流。沒等莫小潔回來,我就陪著賀程去了醫院。

後來莫小潔飛快趕來,帶了賀程的換洗衣褲過來,我們陪著賀程一直弄到深夜。回學校是不可能了,還要翻牆,還要被舍管罵個半死。我們乾脆要求賀程留院觀察,找護士姐姐磨嘰了半天,弄了一間空的兩人病房給我們,賀程一個人睡一張床,我和莫小潔擠在一張床上。換了床,我整晚沒有睡著。

第二天,直到中午才回宿舍。一進宿舍,一長串的電話聲像催命似的尖叫著。我很疲倦,拿起電話想接,電話聲就停了。我上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遠遠聽到電話在響,我沒命地往宿舍裡跑,抓起電話餵了一句,那邊早已掛了。我乾脆把電話擱在一邊,想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崔西晨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邊有些慍怒地問我昨天去哪兒了。還沒有等我解釋,他又問:“那個男人是誰?你明明說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宿舍裡的?”他的聲音中充滿懷疑、猜忌。我開始還耐心地解釋是我們話劇班的班長,被開水給燙傷了,我送他去了醫院。崔西晨陰冷地來了一句:“是嗎?送醫院送一個晚上不回來嗎?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

“是的,因為學校晚上十點半關了門,我們不想挨舍管的罵。”我說。

“是嗎?你給我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我當時沒帶電話卡,出來時太倉促了,忘記帶錢包。”我漸漸失去耐心,像個被審問的犯人,疲倦地回答著他無聊的提問。

“是你自己不想打電話吧?”他還在繼續。

第58節: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4)

“你在懷疑什麼?”我單刀直入。

“是你所做的讓我懷疑——”

“那就是這樣吧。隨你怎麼想,我要去排練了。”我真生氣了,索性掛掉了電話。

以後,宿舍電話一響,我就讓莫小潔去接。一聽是崔西晨的電話,我就用眼色暗示她說我不在。電話一直在響,我心裡有了隱約的歡喜,被一個人時刻惦記的歡喜。

後來,電話不響了,我又開始隱隱失落。然後就是沒出息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一不開心就和別的女孩子約會去了?他這樣好看的一個男人,一定會有很多的女孩仰慕吧?我變得沉默起來,這不是單純的沉默,而是一種等待的煎熬。

莫小潔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我非常鄙視你。”

我這又何苦,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到頭來,自己一場失落,黯然傷神。

愛情,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我那纖細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