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往嫪毐的馬車看去,馬車蓬上拴著一條紫穗子,急忙躬身說道:“小人不只是官家的座駕,這小女子是我花一個錢買來的,官家給三個錢就好。”

嫪毐大覺好氣,這婦人這般刁鑽見到官家也要賺三倍的油水,不過他也懶得計較對車伕說道:“給她。”

車伕還想再圧些價錢但是看到嫪毐一臉的不耐心想反正不花我的,從懷裡摸出三個大錢扔給那婦人。

嫪毐來到小姑娘身前俯下身來仔細端詳,那小姑娘骨瘦嶙峋臉色蒼白,頭髮被扯脫了許多一張小臉上血跡斑斑,一雙瞳子裡滿是悲苦。

嫪毐探手溫柔地幫她擦拭臉上的血跡,輕輕說道:“要是我早點下車你們是不是就不用打斷那小男孩的腿了?”

小女孩、那婦人和三名彪形大漢眼睛裡騰地爆出一團火花。

小女孩的瞳子裡射出一線怨毒的光芒,一張臉瞬間扭曲淒厲地叫道:“對!你要是早下來我弟弟的腿就不會斷。”說著袖子裡寒光迸射,一把匕首跳了出來直奔嫪毐的咽喉。嫪毐身後的三個彪形大漢袖子裡同樣蹦出三把短劍從各個角度一起往嫪毐身上招呼,最毒的是那婦人,手中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條漁網抖手就往嫪毐身上罩來。

嫪毐的四面八方可說都被敵人封死了,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嫪毐腦子中一片空白。

青光乍起,子母劍寒光四射著化為簡單的線條,以嫪毐為中心鮮花般的條條綻放開來。

嫪毐依然是那簡單的揮劍,每天兩萬次的揮劍讓他的劍快得如同閃電一般,五個人五劍!一瞬間就在圍攻他的三男兩女額頭正中留下了一道血痕。快!以至於嫪毐已經將子母劍收了起來這五個人的屍體才開始軟倒,撲通撲通的摔在地上。

嫪毐沒有理站在三步外直勾勾發傻的車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不是不想留活口,而是他還沒有在五人全力圍殺的情況下還顧及對方死活的能力。他自己也對自己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感到意外,“原來我竟然已經這麼厲害了。”

他俯身蹲在那小姑娘的跟前,輕輕地將她淒厲的大眼睛合上,那小姑娘的臉立時變得安詳起來,嘴角似乎還帶著隱隱的笑意,和剛跟父母撒完嬌睡在家中溫暖舒適的床上一般無二。

嫪毐胸膛中的火焰燃燒起來,映得他的一對瞳子都變得血紅。這個小姑娘和刺殺趙姬的那兩個怯生生的女孩一般無二,同樣的骨瘦嶙峋同樣的年輕同樣的一臉菜色,不用猜嫪毐就知道這個小女孩和那兩個小女孩是出自同一個地方,由同一個人教授。

嫪毐不是一個好人,前世的他不是,現在的他也不是,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利用孩子的人是無恥的,毫無憐憫的讓小孩子去幹大人應該乾的骯髒事的人是該死的,可以為了目標將這麼小的孩子的腿打折的人就是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嫪毐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對著身後傻呆呆的車伕道:“你先把這個小男孩帶回宮中。”

那乾瘦車伕早就沒了精神勁,傻呵呵的就將那小男孩抱上了車機械的揚鞭打馬朝來路上折返了回去,連招呼都沒有跟嫪毐打。

清冷的長街上嫪毐緩步而行,微風捲裹著枯黃的樹葉輕輕舞動,身後是一地的鮮血屍體,街上原本就不多的行人此時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清冷的長街中嫪毐默默地緩緩前行了許久才一拍腦袋叫道:“我靠!桑公府怎麼走我不知道啊!”

在嫪毐的身影消失後,從那間妓寨對面的肉鋪後門中閃出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影迅捷的在長街中穿梭迂迴著。在饒了很多個圈子後確定沒人跟蹤後遁入了一間毫不起眼的民房。

民房屋中漆黑一片,黑色的身影躬身道:“行動失敗。”聽聲音竟是個女子。

黑暗中傳出清朗機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