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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太惡狠狠地想,老爺子那麼忙,根本沒有時間庇護你,你在這個宅子裡,以後有的是機會折磨你,在自己的地盤上,還不是想把她捏圓便捏圓,想捏扁便捏扁,可她忘了,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

現在不能向許小寒發作,但她身後的下人是可以的啊,收了臉上端莊的笑,厲聲冷哼道:

“榮華,你就是這麼做事的嗎?如此辜負老爺子的信任,看來家裡也要換人了!”

“太太,不知榮華哪裡做錯了,讓太太訓斥!”許小寒身後的大漢不卑不亢道,連臉色都不曾變一下:

“至於是否辜負了老爺信任,換下榮華,只能由老爺決定!”一句話噎的許太太臉黑的跟吞了狗便便似的,面容扭曲。

許榮華是許管家的兒子,與許寒飛一起長大,也是內定的下任總管家,做事嚴謹認真,深的老爺子的信任,若是平時許太太是不會輕易得罪於他的,但老爺子再信任也不過是個下人而已,她可是許家堂堂正正的少奶奶,又豈會當真看得起一個卑微的下人?

被許榮華如此諷刺,她當下收斂了所有笑容,尤其是在兩個小娃娃面前,更是拉不下來面子,恨聲喝道:“許榮華,你好大膽子,你是個什麼身份?居然敢頂撞我?”

“榮華不敢!”大漢面無表情道:“榮華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太太明示!”

“不知?我看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許太太說著,又恢復了一副標準的貴婦人形象,笑的溫婉賢淑,一派端莊大家之象,柔聲笑道:

“榮華,你在許家業待了二十多年了吧,你會不知道那個位子是寒飛的?寒飛才走了沒多久你居然擅自讓這個小野種坐在寒飛的座位上?”說到後面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夾雜著冷笑。

許小寒憤怒的挑起眉,小野種?殊不知這個詞正是她的禁忌,無父無母的她,小時候沒少被人說成小野種,那時候她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聽的詞,便回家問爺爺,那是許小寒第一次見爺爺在她面前陰沉了臉,即使笑著哄她,敏感的許小寒也感受到了爺爺滔滔不絕的怒氣,當下便嚇得哭了出來,不敢再問。

之後罵她小野種的那一家子就再也沒出現過,徹底離開了許家村,村裡也再也沒有人敢提起半個小野種三字,後來許小寒去學武,打架鬧事,在以許家村為圓心方圓幾里稱王稱霸,沒人敢惹這個小祖宗。

這三個字可真是久違了啊,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再聽到這三個字,還是毫不加掩飾的當著自己的面罵自己的,自己要是不反擊回去豈不是太好說話了?

“太太,這是老爺吩咐的,榮華也是奉命行事,另外,小小姐許家唯一的直系子孫,若是被老爺聽到太太這樣說小小姐……”大漢頓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太太臉上是青一時紫一時,好不精彩,面容嚴重扭曲,極其憤怒的對著大漢咬牙切齒道:“許榮華,別以為那老爺子威脅我就會怕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不過是許家的一條狗而已!”

許太太真的是被氣到昏頭了,連這樣的話也敢說出來,當說完這句話,看到許榮華陰沉之極的臉色時便瞬時清醒過來,但想要補救已來不及,說出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既然把臉皮撕破了那也沒什麼好顧忌了,不過是個下人而已。

正了正臉色,親和的對許小寒微微一笑,朝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下人搖了搖鈴,優雅的吩咐道:“還不把檸檬水端上來給我們尊貴的小小姐?”

“是,太太!”雖不知剛剛還對小小姐咬牙切齒的太太為什麼突然變臉對這個新來的小小姐好起來,但做下人的是沒權力去過問這些的,他們只要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就好,同情的瞥了眼那個坐在那鼓著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