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想要看看司徒雨的反應。

據她得到的訊息,司徒雨要遠嫁到外地,而且還是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況且那糟老頭子還有個悍妻,她過去也只能做貴妾。按照司徒雨那般的心高氣傲,是斷然不會嫁過去的。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突然就冷落起司徒芸姐妹來了。還給她訂了這麼一門親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哼…她能忙什麼?如今當家的又不是她,她就會討好那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司徒雨說起周氏來,還真是毫不避諱。自從跟周氏生了嫌隙之後,她便再也無法將她當做嫡母來尊敬了。

“姨娘也是有了身子,所以母親才會為了她而冷落了三姐姐吧?三姐姐也不用生氣,說不定姨娘能生下個兒子,到時候夫人也就有了盼頭了!”

這府裡,誰都知道周氏無法生育,將來必定會將妾室的孩子抱養過來撫養。原本四少爺司徒青已經過繼給她了的,只是因為吳姨娘之死,四少爺恨透了這個嫡母,還將她打得小產,甚至永遠無法懷上孩子,這才被老爺罰去家廟,在祖宗面前贖罪去了。

司徒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是故意在挑撥她們之間的關係。畢竟司徒雨還是周氏的親外甥女,不是她一個庶女能比的。若是司徒雨真的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那她也得防一防才是。

想到周氏居然對一個低賤的姨娘噓寒問暖,司徒雨就心裡有氣。“自己不會下蛋,就只想著搶別人的兒子來養,真不要臉!”

司徒嬌強忍著笑,一臉嚴肅的說道:“三姐姐莫要妄加議論才好,若是傳到母親耳朵裡,又有苦頭吃了!”

“哼,我被她處罰的還少嗎?動不動就罰禁閉抄女戒,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霸佔我母親位子的人罷了,論資格,比不如這個嫡女來的金貴呢!”司徒雨說著大話,絲毫沒有將長幼尊卑放在眼裡。

即使周氏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好歹也是太師府明媒正娶的繼室,是她的嫡母。她這般辱罵嫡母,實在是不應該。

司徒嬌一邊抿著嘴,一邊作出很自責的樣子,似乎是不該提起這事兒。“三姐姐,還是不要再說了,這樣議論嫡母,嫡母會不高興的…”

“我管她高不高興,她沒資格管我!”司徒雨還在兀自謾罵著,根本沒把她的警告當一回事。

就在此時,周氏在丫鬟的簇擁下,從院子門進來,聽了司徒雨的羞辱之言,頓時面如黑炭。“沒想到關了這麼久的禁閉,雨兒還是沒有學會守規矩!背後說人是非,羞辱當家嫡母,你可知錯?若是我這嫡母沒資格管你,還有誰有這個資格?來人,將三小姐杖責二十,關進祠堂,三日不準吃飯!”

那些粗使婆子上前,一把將司徒雨給按住,就要拖走。

司徒雨哪裡那麼容易服輸,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樣死死地瞪著周氏。“好你個歹毒的嫡母,居然敢這麼對我!你不過是我母親的替代品,你有什麼資格罰我?”

替代品三個字,無疑像是把刀子,深深地戳進周氏的心窩子。

她的確是個繼室,是姐姐死後,母家為了繼續維持兩個府上的關係,才將她送過來當填房的。雖然大家嘴裡沒說什麼,但比起正經的正室來說,她還是要差了那麼一點點的。雖說姐妹共嫁一夫,被傳為一段佳話,但怎麼說都是個後來者。說的好聽點兒,是個正室夫人,說難聽點兒,就是個繼母,始終都不如原配來的好。

如今被司徒雨這麼一頓謾罵,她心裡的陰影就再也掩飾不了。“還敢頂撞?看來你還是不不知悔改,目無尊長!二十板子看來是輕了,給我重打四十板子,立刻執行!”

夫人發了話,丫鬟婆子便再也沒有猶豫,上前拉了司徒雨就走。任憑司徒雨再倔強再不服管教,她還是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便聽不到她的謾罵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