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低,砰砰砰砰四個響頭,“這是還當初統領的四叩首!”

四個響頭磕得又快又急,隨即他反手一拔,便將身邊韓巧的長劍拔了出來,反手一撩,寒光一閃,抹過咽喉!

“當!”

又是冷光一閃,一聲金屬交擊的銳響,長劍飛墜,帶過一溜硃紅的血珠。

一柄飛刀和長劍同時落地,出刀的君珂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向後倒下的舒平,眼神震驚。

不僅是她,所有人都露出駭然神色。

舒平咽喉上已經開了一道小口,鮮紅如嬰唇,仔細看甚至能看見喉骨。

君珂早有防備,出手已經很快,如果舒平有一絲猶豫,都絕不會受半點傷,但他下手當真狠絕毫不留手。

他是真的準備去死!

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一個人下沒下殺手再清楚不過,此時見舒平這一劍一往無回,心中懷疑都已散去。

“大帥,統領,末將願意……”鐵鈞當先看向納蘭述和君珂,他倒不是對雲雷軍特別有好感,而是他珍惜一切戰鬥力,覺得此時如果能將雲雷軍挽救,也許能換得他們死心塌地迴歸,將來又多一批生力軍。

“你沒聽見剛才舒平說,草原王庭曾經扮演成冀北聯軍隊伍,攻破雲雷的防線麼。”納蘭述嘆息一聲,“只怕你便是去了,也不能得到雲雷的信任。”

眾人都默然,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君珂,如果說有一個人,只要出現就能獲得雲雷的信任,那非君珂莫屬,哪怕在決裂之後,也是如此。

納蘭述卻立即道:“誰都不許去,靜觀其變!”

“納蘭!”君珂神色一變。

“不必說了。”納蘭述一改平日親切,神色不容違拗,“這是軍令。”

“我們可以派一隊斥候先去了解情形!”君珂也有了怒色。

“眼看就要進入堯國,此時不宜再生枝節!”納蘭述神色如鐵。

“打探情形影響不了大局!我可以立下軍令狀,絕不會惹出事端,拖慢大軍程序!”君珂上前一步,攥緊雙拳。

“我剛才說了是軍令,你沒聽見?”納蘭述霍然回首,眼神如劍,狠狠射在君珂臉上。

“軍令也有對錯之分!”君珂絲毫不讓,目光灼灼如火。

兩位冀北聯軍大佬,生平首次當眾吵架,各自勃然大怒,一眾將領驚得目瞪口呆,沒人敢勸解,紛紛退後。

“軍令就是軍令,不管對錯,必須執行!”納蘭述盯著逼近的君珂,霍然一抬手,已經掐住君珂脈門,手一甩,君珂被他重重甩到一邊。

“納蘭述!你講不講理!”摔到地下的君珂打了個滾便爬起來,一步衝到納蘭述身邊,“雲雷是我的嫡系!你憑什麼讓我丟掉他們!連問都不許問?”

“君珂,你太放肆了!”納蘭述手一甩,君珂全力一閃,納蘭述的手竟然還是把住了她的肩,再次將她甩了出去。

君珂在地上掙了掙,動不了,這回納蘭述已經點了她穴道。

“納蘭述!我也是統領,我也有決軍之權!”君珂大喊。

“把她送回大帳,給我看住她。”納蘭述理也不理她,對一眾被驚得面色發白的屬下道,“加派人守夜!輪班換崗!她就算變成一隻蒼蠅,也不能給她飛出去!”說完頓了頓,目光威稜四射,掃視周圍一圈,所有人都低下頭去。

“誰要敢和她私傳訊息,私放她出來,斬!”

一個斬字斬釘截鐵,納蘭述看也不看四周,轉身便走,眾將無聲跟隨,幾個士兵過來將君珂抬起準備送回她的帳中,君珂披散著頭髮,放聲大叫,“放開我!放開我!納蘭述,你個納粹!你個獨裁者!你個法西斯!你個希特勒!你個墨索里尼!你個蒼蠅!你從頭到腳都長滿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