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燕最高的貴族學堂,也是所有貴族少年必經的鍍金大學,凌雲院三年一結業,招收所有皇族王公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員直系子弟。燕京子弟,並不以進凌雲院為榮,但卻以進不了凌雲院為恥,從凌雲院沒有混完三年就被趕出來,那這輩子也就不用再在燕京混了。

在凌雲院沒有混完三年,卻不是被趕出來,而是榮耀地送出來的,自凌雲院創辦以來只有三人:一人讀了半年,在半年考試上把快要結業的上三年第一名的師兄,三招莫名其妙放倒,然後笑看教授,笑得教授們立刻決定他光榮結業,這是沈夢沉;一人讀了三個月,等不及半年考試,第三個月直接拎出了院中同屆據說是最好的苗子之一,絕對三年後可進前三甲的一位同學,拎著他到了教授面前,逼著他換了八種武器和自己對招,先後把他擊敗,然後直挺挺站在教授桌邊等結業書,這是納蘭君讓;還有一個人,老老實實讀了快一年,這一年的前十一個月,他上課睡覺、練武裝病、吃飯衝鋒,賭博扎堆,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鄉下廢柴”必定要以年度倒數第一,成為第一個光榮提前勸退的凌雲學生的時候,他某天早上起床時突然道:“燕京沒啥玩的了吧?”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他抓抓頭髮,道,“唉,行了,走吧。”眾人以為他還沒睡醒在說夢話,誰知他披件衣服踢踢踏踏直奔教授辦公署,當即掀翻了三位最強的教授,然後自己開了教授抽屜,抓出結業書唰唰填上名字,末了還特意劃掉最高等級的“卓異”,自己寫上“舉世無雙最優”,然後抓了結業書連行李也不收拾直接回了老家——這位是誰,想必已經不用說了。

凌雲院的學生們,自然不敢和這三位神人比,這三位,一位已經是當朝右相,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一位是藩王世子,將來鐵板釘釘的第一藩王;另一位更可能是未來皇帝;別說他們是光榮結業的,就是他們真的是勸退的,大家也得裝傻“啊?是嗎?有這回事?有嗎?沒有的!”

不好比,就得憂愁自己這次怎麼過關了,王孫公子們知道自己的斤兩,打起架來,哪能和那些龍行虎步神完氣足的鄉下武夫們比?唉,要是比化妝技術就好了。

但是!

福音來了!

那個神眼少女竟然參加武舉了!

墊底的人來了!

男人們打不過,女人還怕打不過嗎?

王孫公子們有一部分是參加過那天酒宴的,也親眼見過君珂的武技,她戰肥奴用的是巧勁,當時眾人被她傲骨所驚,倒沒覺得武功多出奇;後來和正儀那一場,雖然是硬碰硬的功夫,但兩人打得太快,公子哥兒們看得眼花,又忙著喝酒摸女人,也沒仔細看,這些男人雖然打扮往女人靠,內心卻又不肯女人,還記得自己是男的,總覺得女人再強,也就那麼回事,兩個女人打得再好看,也不抵他們男人動動小手指,正愁這“必勝一場”沒有底氣,可巧,這下不用愁了。

凌雲院王孫們為此積極報名,紛紛走後門拉關係託路子請客吃飯打關節,要求兵部那些安排考場的主事們,無論如何要把自己和君珂安排對戰一場……

君珂當然不知道燕京王孫因為她的參與在竊喜,也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成了凌雲院學生們的救星,當戚真思告訴她這事的時候,她託著腮發呆了半晌,戚真思以為這個半路徒弟想必要勃然爆發,熱血上頭,衝動大怒,表示一定要打殘燕京不罷休,誰知君珂發呆完,問戚真思,“這個武舉可以輸幾場?我可不可以在不影響我進入最後決賽的情形下,適當地輸上幾場?”

“你想幹嘛?”戚真思呆呆地問。

“我在想,如果找出幾個最有錢的王孫公子,把他們堵在黑巷子裡先胖揍一頓,再在他們灰心絕望的時刻告訴他們,我可以在比試的時候讓他們贏,但條件是給我錢,很多很多錢!”

戚真思吐血倒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