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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銀行家”發起報復。幸運的是,在這個十字路口前方不遠處的教堂大門敞開著,布林賽和他的僕人在人們衝過來之前趕緊跑了進去。暴怒的人們在牧師的再三勸說下才漸漸離去,當他們返回頭來看見布林賽的馬車還留在大街上時,就把怒火發洩在了這上面,把馬車毀得面目全非。
由此可見,原本風光無限的約翰·勞在此時聲譽降到了極點,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1720年10月,政府規定第二年9月以後所有面值在1000~10000裡弗爾的鈔票都將沒有任何價值。印度公司被剝奪了造幣權、代收賦稅權以及其他所有的優勢和特權,成了一個地道的私人公司。這個措施給整個紙幣系統以致命的打擊。約翰·勞已失去了對法國議會的任何影響,公司也被剝奪了豁免權,再也迴天無力。印度公司股價一瀉千里,創造了至今仍保持的跌幅一次達99%的世界股市最高紀錄。
在四面楚歌中,約翰·勞只得連夜出走比利時,此刻的他身無分文。
在約翰·勞的一生中,他大部分時間都表現得像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但此時他卻表現得非常慷慨,他不願以毀滅一個國家為代價來使自己變成富人。在人們對印度公司股票的痴迷達到頂峰之時,他毫不懷疑他的計劃將要達到最後的成功:使法國成為歐洲最富有、最強大的國家。他用自己全部所得購買了法國的地產——這個舉動可以證明他對自己計劃穩定性的信心。他沒有積聚一件金銀器皿或珠寶,也沒有像不誠實的投機者那樣把錢送往國外。除了一顆價值約五六千英鎊的鑽石外,他的所有收入都投資在了法國。
約翰·勞於1729年在威尼斯去世,去世時他的處境非常悲慘。下面就是當時人們為他寫的墓誌銘:
這裡長眠著那個著名的蘇格蘭人,
他的計算技巧無人匹敵,
他用簡單的代數規則,
把法國變得一貧如洗。
被詛咒的銀行
這次股票投機在當時被稱作“密西西比泡沫”。密西西比泡沫以徹底的破產而告終結,它造成25億裡弗爾的虧空。在這場投機風潮中,只有少數及時丟擲股票的投機家大獲其利,而無數普通股民則賠得傾家蕩產。此次財政危機,正如荷蘭的鬱金香狂一樣,對生產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它把人們誘入歧途,使生產的勞動者不安所業,而只想到股票投機中去碰運氣。作坊都停工了,因為它們的主人擠到印度公司辦公處前面去了,以便把自己的名字列到“幸福譜”上去。勞氏“制度”的崩潰對於許多小手工業者和資本家影響特別大,他們把錢賭掉了,現在再也找不到生產資金。投機及其崩潰使得貿易和運輸都陷於紊亂,很久以後都還受著這個可怕的危機的影響。
法國的支付方法又恢復到以硬幣為基礎的舊體制。密西西比泡沫的破產連累“銀行”這個名詞在法國被詛咒了一個世紀。
約翰·勞的伎倆來自他對貨幣和銀行的見解,這些見解主要反映在他1705年所寫的《論貨幣與貿易:向國家供給貨幣的建議》中。約翰·勞有三句名言:一國的實力和財富與人口、軍火和外國商品的數量有關;商品依賴於貿易,而貿易又依賴於貨幣,如想和其他國家一樣強大富有,就必須擁有與該國數量相等的貨幣;沒有貨幣,再好的制度也不能動員人民、改進產品、促進製造業和貿易。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約翰·勞其實是一個*裸的貨幣至上論者,他以為貨幣和財富是一回事,創造貨幣就等於在創造財富,而沒有想到貨幣其實只是財富的象徵。
密西西比股市泡沫和鬱金香泡沫的不同之處在於:荷蘭鬱金香泡沫基本上是民間的投機炒作,但是法國密西西比股市泡沫卻有著明顯的官方背景。鬱金香泡沫所炒作的只不過是一種商品,牽涉到的人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