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武人耳力都很好;聽得面面相覷;有點說不出的尷尬;從來只有湘州人鄙視應州人土鱉;什麼時倒過來了……對著美麗的少女;男人一時想發火也發不起來;只得笑笑。

但褚科甲沒有笑;突有種預感;此行作密使的一些要價未必順利了。

“嗚——轟——”

灰影在眼角餘光一閃放大;風呼嘯捲動窗簾;一列同樣龐大鋼鐵巨獸;自右側南下;一閃閃同樣昏黃的車窗;兩車相隔很窄的夾縫;產生著劇烈氣壓;讓褚科甲一身冷汗;剛才自己不縮回來;豈不是腦袋都掉了?

“阿郎;快看對面那車裡……”聽低呼一聲;注視黑壓壓的人影;與這面空車北上不同;南下滿載;形成鮮明對比。

似被這呼聲驚動;當褚科甲望過去時;對面車廂裡“唰唰唰”;銳利目光投過來;甲冑錚然;刀槍震鳴;滿滿一列車的將士

這些人身形並不虎背熊腰;目光隱帶殺氣;內蘊神光充滿力量;凝若實質;只有練氣圓滿道兵才能具有。

交視的一瞬間;褚科甲等幾人就下意識轉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對面似有人說了句;隨即一片鬨笑聲;這有點違背軍紀;幾個押車的軍官也笑著不阻止……

“這是悍軍……恐怕就是漢侯傳聞中北軍。”

褚科甲臉色陰晴不定;他是老於軍伍了;明白對面肯定沒有好話;不過這點並沒有讓他感覺到侮辱;只是心裡頓時一陣涼意。

“沂水郡的大人;只是暗訊透了些風聲;自己是特使;都沒有抵達南廉山;對方就這樣大軍滿載南下……”

“是上面的大人;已頂不住城破壓力進行了妥協;還是漢侯侵略之心早存;直接順水推舟動手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沂水郡使者(下)

“火車日行千里;恐明日這時就能渡河南下沂水郡了?”有人小聲開口說著。

眾人都是沉默;按說這意味著沂水郡能得到及時的救援;家園不會焚燬、妻女得以保全;但此時他們心裡都有種不安;做錯了一樣。

日行千里火車、沿途繁絡、強大道兵軍團;應州之行給人更深刻的是;這裡的平靜……太平靜了;簡直四面如火如荼的戰事與此州無關一樣。

以漢侯發家史;這自不是僥倖;都是當兵吃糧的人;怎想不到這背後意味著巨大的戰爭潛力?

每一州追上去;都是對八荒異族開拓生存下來的古國;曾強大的內涵;深刻在土地和族群血脈裡;一旦凝聚都有可能爆發出實力。

而此時;深若淵海的力量;藏在平靜海面之下;幾人縱偶然深入;只捕捉到一點水下浮光掠影;誰也不知道這片海洋興起潮汐巨浪;會對長河下游十州造成什麼影響。

“罷了;我只是區區都尉見漢侯時的說辭;我再斟酌斟酌。”褚科甲打消了最後一點心氣;頹然想著。

又一個制服女子自後面一段車廂走過來;口中提醒:“列車即將到站減速;請各位旅客放下行李;”

列車的速度不斷衰減;正在緩緩進站停靠。

車廂昏黃光線外;映著璀璨的南廉山;天色漸漸暗沉;天文潮汐風暴終臨著應州;壓了下來。

墨雲自東南方向湧至;金色銀色雷霆閃爍隱隱;將發未發。

“山雨欲來風滿樓……”

褚科甲帶著幾個軍人下車;手持車票候著檢查;緊接一些道兵;無視乘警自旁側而湧過;護著剛才一對乘務員少女上了輛華麗馬車;轔轔過了南淤河上的拉鎖虹橋;向對面一座府邸駛去。

眾人面面相覷;直到漢侯府有迎接人員過來時;褚科甲故作不經意提起那輛馬車上的銅雀標誌:“……那是什麼

迎接他們;是一個眸子微碧的青年校尉;聞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