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的表情仍然不為所動,他幫助張揚倒了一杯酒:“這段復仇史聽起來倒是蕩氣迴腸!”

張揚道:“當年殺死安德恆父親的是安老,拋開安德恆的父親善惡不說,安老養育安德恆這麼多年是不是一種恩德?就算拋開這段恩德不說,安德恆要報仇應該找安老,為什麼要將目標對準安家滿門?難道真的要父債子償嗎?”

祁山喝了口茶:“安家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安德恆也應該心滿意足了。”

張揚道:“他若滿足就不會在清檯山安家老林內發生火拼,雖然表面上是黑幫內訌,可是在背後起到真正推動作用的還是他。就像安德淵之死,跟他也有著必然的關係。”張揚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盯住祁山。

祁山的目光卻望著桌面。

兩人心知肚明,安德淵死在祁山的手上,可是祁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和安德恆有沒有聯絡?這才是張揚真正關心的事情。

祁山道:“安達文已經成了通緝犯?”

張揚道:“他的運氣還算不錯,不過,我堅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種人早晚都會得到報應。”

祁山道:“安家一門看來真的毀在了安德恆的手裡。”

張揚道:“如果你認識安德恆……”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祁山的鎮定讓張揚感到歎服,即便是在自己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的前提下,祁山仍然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張揚道:“如果你認識他,你就會知道,這個人絕不可信任,他可以對一個將他撫養長大的老人下手,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會在乎的呢?”

祁山道:“這種人留在世上是一個禍害啊!”

張揚點了點頭,唇角露出笑意道:“這樣的禍害越早除掉越好!你處世練達,見多識廣,卻不知能有什麼建議?”

祁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寧願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張揚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人很多時候是沒得選的。”

文浩南被人兜頭蓋臉潑了一盆冷水,他打了個激靈,睜開雙目,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感覺自己的頭腦一片混沌,依稀記得發生了什麼,說過了什麼,可一切好像又是在夢中,他的視野仍然模糊,看到的景物都是重影。

眼前似乎站著兩個秦萌萌。

文浩南咧開嘴笑了起來:“為什麼不殺我?”

秦萌萌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抽出一隻針劑,照著他的頸部靜脈就紮了進去。

文浩南開始感到恐懼,在他的印象中秦萌萌的性情是軟弱的,從未像今天這樣果斷和堅決。這一針注射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感知,眼前的景物也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秦萌萌道:“文浩南,你不用害怕,我不殺你!”

文浩南望著秦萌萌沒有說話。

秦萌萌道:“但是隻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文浩南從秦萌萌雙目中流露出的凜冽殺氣,覺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顫聲道:“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萌萌冷笑了一聲,轉過俏臉,揭開臉上那層薄薄的面具。

文浩南雖然和桑貝貝打過的交道並不多,可是因為他一直在跟進桑貝貝失蹤一案,可以說將她的樣子早已銘記在心,他本以為桑貝貝已經死了,可此時卻看到桑貝貝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文浩南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震駭莫名來形容。

桑貝貝莞爾笑道:“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文浩南用力搖了搖頭,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或許是因為剛才那一針的緣故,一定是自己產生了幻像,可文浩南又明白,現在他的頭腦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