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我看她仍然沒有放下幾十年前的事情。”他長嘆了一口氣道:“那段日子,留給我們心中的陰影實在太深,我不想再提!”

張揚仍然注視著照片上的蕭明軒,從外表上看,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可是為什麼會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八人之中,這個人是最為淡定從容的一個,這份淡定從容在那樣的年代相當的難得,一群身處逆境的年輕人,一群風華正茂,命運卻突然發生改變的年輕人,在巨大的落差下仍然能夠保持這份淡定的不多,許常德做不到,他的臉上充滿了沮喪,陳天重看起來也並不開心,雖然每個人都在笑,多數人都帶著憂鬱,只有這個蕭明軒笑得如此淡定從容,不知為何,張揚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蕭國成!雖然蕭明軒的外貌和蕭國成全然不同,但是他們同樣擁有淡定從容的微笑。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這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

陳愛國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詫異道:“你想起了什麼?”

張揚笑道:“沒什麼!”

回到喬夢媛身邊,濟善也剛剛吃過飯,張揚悄悄將他叫到門外,夜幕降臨,天氣已經恢復了晴朗,張揚將那張照片遞給濟善,指著中間的蕭明軒道:“大師記得這個人嗎?”

濟善點了點頭道:“他就是當年常來寺裡的那個知青,對了,就是他帶著那位女施主來過……”

張揚已經可以證實,孟傳美和這個蕭明軒曾經有過一段感情,這段感情始於喬振梁之前,因為那段特殊的歲月,孟傳美和蕭明軒的感情也無疾而終,最終沒有修成正果,兩人分開之後,孟傳美遇到了喬振梁,嫁給他,併為他生下了喬鵬舉。而就在孟傳美安於這種生活的時候,在若干年後遇到了蕭明軒,兩人舊情復燃,最終沒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走錯了一步,孟傳美珠胎暗結,懷上了不屬於喬振梁的女兒——喬夢媛,當然這一切源於張大官人的推測。孟傳美已經死了,她留給喬振梁的是終生無法排遣的羞辱,留給喬夢媛的是無盡的傷痛。種種跡象表明,喬夢媛已經知道了自己並非是喬家人的秘密。

張大官人暗自感嘆,這世上的事情怎麼這麼複雜。

濟善看到張揚呆呆出神,不禁呼喚他道:“張施主,張施主!”

張揚這才回到現實中來,他笑了笑道:“大師,我有個不情之請。”

濟善點了點頭道:“張施主請說。”

張揚道:“今天大師告訴我的這些事,可否不要向其他人提起?”

濟善道:“張施主放心,這些事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張揚又道:“大師,我想問你一件事,當年我父親張解放是一個怎樣的人?”

濟善想了想,並沒有直接評價張解放,低聲道:“當年那群人過來要燒西山寺,帶頭的就是你父親。”

張大官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的這個老爹的確不是個良善人物。

濟善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這次有人捐給了我們西山寺一筆錢用來修葺寺廟,我懷疑捐款者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知青。”

張揚眉峰一動,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只要調查清楚那筆捐款的來路,自然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蕭明軒究竟是誰。

張揚並沒有等到第二天再去老爹的墳前拜祭,他不迷信,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向陳愛國問明瞭他老爹墳墓的位置,當晚就摸黑上了土崗,帶了一瓶酒,灑在了老爹的墳前。

人都死了,無論當年張解放是善是惡,一切都已經化為過眼煙雲,張大官人在老爹的墳前暗暗道:“老爹啊老爹,當年你活著的時候沒幹多少好事,幫著許常德助紂為虐,又強暴了沈靜賢,生下了蘇媛媛,這些事可都是喪良心的大壞事。做兒子的不好意思說你,你自己泉下有知,應該要好好檢討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