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拒絕蔣洪剛的邀請,兩人去了東郊的趣香園茶餐廳,趣香園是蔣洪剛的本家侄子所開,平時生意一般,蔣洪剛之所以選擇這裡,主要是因為這裡清靜,他和黃步成關係一般,仔細回想起來,兩人單獨吃飯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任何事都有開頭,黃步成今天的心情實在鬱悶,雖然他沒打算找蔣洪剛傾吐,可是有人陪他吃頓飯,消磨一下時光也好。

蔣洪剛顯然已經知道了北港日報的事情,兩人對飲了兩杯酒之後,蔣洪剛就把話題倒向了這件事。蔣洪剛道:“老黃,我聽說張揚今天去北港日報社被人給打了。”

黃步成一臉的無奈:“蔣書記,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張揚吃過虧?”

蔣洪剛啞然失笑,這個世界上能讓張揚吃虧的人可真不多見。

黃步成道:“他一個人能把海風路開飯店的五十多人打得人仰馬翻,北港日報區區幾名保安怎麼會是他的對手,我也聽說一個版本,他去北港日報社把趙瑞喜痛揍了一頓,所以那幫保安才去圍攻他,現在他人走了,那幫保安都被公安機關給控制了。”黃步成明顯站在北港日報的立場上。

蔣洪剛道:“老黃啊,這件事有些大意啊!”他沒具體說是北港日報大意還是黃步成大意。

可黃步成心中能夠聽明白,黃步成道:“有些事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蔣洪剛心中暗自冷笑,北港這麼多報紙敢於刊登這種針對性十足的訊息,沒有你黃步成的首肯根本不可能,現在好了,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虹光商場是人為縱火,和焰火晚會沒有關係,等於被人抽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這下你黃步成的麻煩大了。蔣洪剛之所以把黃步成請出來吃飯,是因為看到了黃步成剛才沮喪失落的表情,蔣洪剛很容易就推斷出,蔣洪剛一定在項誠那裡吃了癟,從項誠的為人處世就能夠看出,項誠是個不敢擔當的人,北港的這些媒體敢齊齊將槍口指向張揚,其背後肯定是宣傳部長黃步成在撐腰,而歸根溯源,還是項誠的授意,如果黃步成不是為了討好項誠,絕不會主動幹出這種和張揚為敵的事情。蔣洪剛道:“這件事有些麻煩啊,這些媒體把火災和焰火晚會關聯在一起,濱海方面認為他們是有意詆譭濱海政府形象,我聽說他們已經向省委宣傳部提出了抗訴。”

黃步成一雙眉毛緊皺在一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借酒澆愁愁更愁,他此時糾結的心態已經讓人一目瞭然了。

蔣洪剛道:“老黃,我看這件事不可輕視,你作為市委宣傳部的領導,必須要做得更主動一些。”

黃步成道:“怎樣更主動一些?”

蔣洪剛道:“應該先把這件事通報給項書記,由項書記出面協調一下最好。”蔣洪剛這句話純粹是往黃步成的傷口上撒鹽,他已經看出黃步成在項誠那裡吃了癟,卻故意又提起這件事,絕對是存心故意。

黃步成嘆了口氣道:“項書記日理萬機,那顧得上這種小事。”這句話已經透著對項誠的不滿了。

蔣洪剛道:“我說句實話,你可不愛聽。”

黃步成端起酒杯和蔣洪剛碰了碰道:“蔣書記,這裡只有咱們倆,你有什麼說什麼,我這心裡也窩囊的很。”

蔣洪剛陪他喝了這杯酒,然後道:“我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北港日報一點理都不佔,濱海失火無論責任在誰,作為北港的官方媒體,都不該發出一篇針對性十足的報道,濱海、北港根本就是一體,大家都是體制中人,相互之間要有彼此包容的默契。”

黃步成道:“那就是官官相護了!”

蔣洪剛道:“這個詞兒雖然不好聽,但是很多時候是需要官官相護的,難不成大家彼此不需要維護,要相互拆臺嗎?”

黃步成道:“為了這件事我已經把相關責任人狠狠批評了一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