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點了點頭,重新踩下油門道:“曠工啊!”

洪詩嬌笑道:“您可千萬別跟霍主任說,您就說我陪您一上午滿京城的轉,忙的不可開交。”

“你這不是逼我說謊話嗎?”

洪詩嬌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道:“張書記,求求您,你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救我這個弱女子一次。”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心中對洪詩嬌卻生出許多警惕,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陳崗要不是喝多了酒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要麼就是洪詩嬌故意利用自己推搪陳崗,如果是後者,這妮子還是有些城府的,很懂得利用別人。

接下來的路途中洪詩嬌雖然主動找張揚攀談,可是張揚的反應都是不鹹不淡,洪詩嬌原本對自己的容貌還是頗有信心的,可看到張揚的這種反應,連她自己都變得沒信心了。張揚把她放在大洋百貨,花都沒多說一句就驅車離開了。

張大官人也沒打算去黨校上課,最近的課程都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聽起來千篇一律讓人昏昏欲睡。張大官人才不去沒事找虐呢,他打算上午去喬家走一趟,陪喬老聊聊天,順便跟喬振梁說說開發區的事情。

喬鵬舉獲准離開京城之後,喬家又變得冷清了起來,多數時間喬老都呆在院子裡擺弄他的那堆石頭,張揚來到喬家的時候,喬老正洗刷著一塊火山石。看到張揚過來,喬老停下手頭的工作,洗了洗手道:“今天不用上課?居然有時間過來看我!”

張揚道:“又逃課了!”

喬老笑道:“逃就逃吧,反正那些課程也沒多少營養。”

張揚有些詫異地看著喬老,畢竟這種話從老一輩革命家的嘴裡說出來顯得頗不尋常。

喬老覺察到了他的詫異,微笑道:“很多理論上的東西是非常好的,可是層層傳遞下去就變了味道,有些人教書育人,可是他們所說的道理,連他們自己都未必懂得。”

張揚道:“您老說得不錯,很多的課程的確非常的空洞無物,都是些大道理,讓人和實際很難聯絡在一起。”

喬老道:“那就是教書的人沒有切身的感悟,所以我們才說實踐出真知,任何的真理都需要拿到實踐中去檢驗,也自由那樣才會有說服力。”

張揚道:“喬老,您累不累,要不回房間躺會兒,我幫您推拿兩下。”

喬老點了點頭,起身回了房間,張大官人幫助喬老按摩了一下腰背。

喬老趴在床上,忽然感嘆道:“我的兒孫雖然很多,可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能夠像你這樣記掛著我的。”

張揚笑道:“您老看不出我是在巴結您,他們各忙各的事兒,誰會像我這麼無聊啊。”

喬老嘆了一口氣,此時的心情卻有些失落,他低聲道:“夢媛走了這麼久,連電話都很少打過來,過去無論她去了哪裡,隔三差五的都會打電話過來問候,這次我有半個月沒接到她電話了。”

張揚道:“您老別多心,其實夢媛一直都是最孝順您的。”

喬老道:“正是因為她孝順,所以我才擔心她,最近她變得沉悶了許多,和這個家也疏遠了許多。”

張揚道:“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時間沒能恢復過來。”

喬老道:“夢媛是個堅強的孩子,我從沒見到她這樣過,張揚,你和她這麼熟,應該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張大官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她都不跟您說,又怎麼會跟我這個外人說。”

喬老意味深長道:“她可從沒把你當成外人!”

張揚因為喬老的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停了下來,喬老道:“你們是好朋友,有些話,我說了她不聽,你說了反而比我有用,找機會幫我多開導開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