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粱聯合聽得也是直皺眉頭,他是這片區域的治安長官,當然不希望有事情發生,可粱聯合對張揚又走了解的,這廝絕對是今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不僅如此,他還擁有超級變態的戰鬥力,粱聯合還是希望這件事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笑道:“我也不瞞你,鍾新民和我的關係不錯,這樣吧,我約他,咱們三人坐在一起談談,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和平解決。”

張揚聽粱聯合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當然不好意思繼續讓他為難,他點了點頭道:“談談也好。”

粱聯合當著張揚的面給京北公司的老總鍾新民打了電話,他和鍾新民是老朋友,認為這件事還是能夠幫忙說和的,可鍾新民聽到粱聯合是為了這件事,態度極其的強硬,在電話中大聲道:“老粱,你別管這事兒了,房子我是收定了,在京城的地面上他居然打我的人,你幫我告訴他,我要跟他打官司,我要把他弄進局子裡。”聲音很大,張大官人的耳力本來就好,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

粱聯合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新民,要不你來南錫駐京辦一趟,咱們談談!”鍾新民道:“有什麼好談的?幫我跟他說一聲,讓他們馬上給我滾蛋,明兒一早我就讓人去收房子,他們不搬,別怪我不客氣,明天我把他們連人帶東西全都扔出去。”鍾新民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粱聯合當然不好把張揚提出的條件說出來,他擔心張揚聽到,向張揚看了一眼,發現張揚沒事人一樣,在哪兒端起茶杯喝水。張大官人當然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也很惱火,可是他不能發作,梁聯合又沒得罪他,人家是好意,想幫忙活個稀泥,噹噹和事佬,是鍾新民不給他機會。

粱聯含笑了笑道:“你們都很固執。”

張揚微笑道:“不聊這些事情,走吃飯去。”

粱聯合實在是不方便吃這頓飯,他再次謝絕,張揚不由分說,挽著他的手臂,把他和同來的幾名手下請到了餐廳。王毅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南錫駐京辦的飯菜一向都很有特色,大廚燒得一手絕佳的淮揚菜。

粱聯合之所以一再推遲,是因為他覺著這頓飯吃得不自在,吃人家的嘴軟,他和雙方都很熟悉,實在不方便表明自己的立場,張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王毅開了一瓶三十年害藏的茅臺:“粱局,好酒啊,多少來一杯。”

粱聯合道:“我們有規定,中午禁酒。”

張揚道:“規定都是領導定的,分局的領導就是你,少喝一點,三杯成嗎?”

粱聯合礙不住他殷勤相勸,終於軟化了下來,點了點頭道:“三杯,就喝三杯。”

話雖如此,一旦開了戒,就有了剎不住車的趨勢,粱聯合本身就是好酒之人,喝了兩杯酒之後,心態舒緩了許多,粱聯合忍不住又勸張揚道:“張老弟,這件事我看就這麼算了,法律上你們站不住腳的。”

張大官人居然點了點頭道:“無所謂,又不是什各大事,回頭我就讓他們搬家。”

粱聯合愣了,王毅和於海林都愣了,剛才張揚還堅持不搬,可突然之間就轉變了主意,難道他真的忌憚鍾新民?

粱聯含笑道:“想通了就好,回頭我們去找鍾新民,讓他們儘量寬限幾天。”

粱聯合並沒有想到鍾新民的態度如此強硬,他咬死口一定要讓南錫駐京辦搬家,明天上午就去收房子。粱聯合看到鍾新民如此堅決,也覺著很沒面子,他提醒鍾新民道:“張揚是文副總理的乾兒子,不好惹,這件事你是不是考慮一下?”鍾新民道:“我知道!”

粱聯合道:“你知道還惹他?”

鍾新民反問道:“你覺著我惹不起他?”

粱聯合開始覺著這件事有些不對了,其中一定有內情,他低聲道:“新民,好像你和張揚之間沒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