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宇點了點頭,江城工學院的校長劉軻的確是他大學同學。

楊守義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打算讓我家志成回去上學,可是你知道,他休學這麼長時間,基礎有差,對機械設計也沒有什麼興趣,你能不能跟劉校長說說,給志成調個系,讓他學經濟管理怎麼樣?”

李長宇心中暗笑,楊守義這隻老狐狸終不願把今天的事情挑明瞭,他剛才的這番話是間接地向自己表示,要把楊志成趕回學校,這是一種變相的示弱道,楊志成當初上江城工學院可沒託劉軻的關係,楊守義放著自己的關係不用,而找上李長宇根本就是尋找機會向他暗示。

楊守義太愛面子,這個頭無論如何不能低算低了他也不承認。

李長宇點了點頭:“令公子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

楊守義聽出了他話後的真正含義,今天的事情無論起因如何,責任在誰,李長宇已經答應就此結束,事情不會繼續鬧大。李長宇如此乾脆的表態楊守義還是有些感動的,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件事原本理虧的就在自己兒子這一邊自己雖然是春陽縣縣長,可是你也不能頂著老子的旗號公然欺男霸女吧?現在是個極其敏感的時候,李長宇向上走已經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他走後這個縣委書記的寶座就會留下空缺出意外的話楊守義將順理成章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是也不能排除市裡空降一位書記的可能,所以楊縣長最近一直表現出相當的謹慎和低調,前些日子黑山子鄉紅旗小學的事件上,他就採取了保持沉默的方法,默許自己的門生胡愛民承擔所有的責任是一種付出,也是一種示弱可楊縣長不會永遠示弱下去,他也在等待機會待真正成為一把手的那一天。

對李長宇這個人,楊守義心中的感覺還是很複雜的以說自從李長宇空降成為春陽縣委書記的那一天,楊守義就在不自覺的和他明爭暗鬥,可鬥來鬥去,直到李長宇要升任江城副市長的呼聲漸起,楊守義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已經不再年輕,楊守義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縣委書記可能就是他仕途的終點,而李長宇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可走,將來成為地級市的市委書記未必沒有可能,註定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自己何必和人家爭強鬥勝

這樣的心理,楊守義自然而然就產生和李長宇搞好》來了,可是多年養成的印象又豈是一日之間可以扭轉的,李長宇在春陽的這幾年沒少領教楊守義的暗地抗爭,但李長宇也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雖然他對楊守義沒有任何的好感,可是他想要走得更遠,就要儘可能的避免樹敵,哪怕擋在前面的只是一顆小小的石子,也有硌傷自己腳底的可能,在他的眼中楊守義只是自己漫長仕途中的一個過客,相識就是有緣。

李長宇和楊守義都沒有提起今天的事情,可是兩人心中卻都有明燈一盞,楊守義之所以主動前來拜訪李長宇,不僅僅是因為政治上的那點兒微妙,還因為他兒子沒出什麼事,假如他這個寶貝兒子有了三長兩短,以楊守義護犢子的性情,就算拼著和李長宇翻臉也要為兒子討還這個公道。

運籌幄中,決勝千里外,這才是他們這種級別幹部應有的素質,他們只需要談笑風生,至於刀光劍影那是別人的事兒。

楊守義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既然李長宇給他打了保票,以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就行了,回去以後他首先給稅務局副局長宋樹誠打了一個電話,聽到宋樹誠滿懷悲憤的聲音,他就知道宋樹誠的寶貝兒子傷的不輕。

宋樹誠心疼不已道:“太狠了,那小子太狠了!他把大明的兩根手指頭硬生生給掰斷了,這還是人嗎?禽獸啊!楊縣長,這事兒你要給我做主啊!”乍一聽跟罵楊縣長禽獸似的。

楊守義心中暗,宋樹誠,你狗日的什麼水準這是,連最基本的語言組織能力都沒有,你知道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