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本想說他都是悖論,可聽到他說得有趣,仔細一琢磨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不禁又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宛如雨後劃過天空的彩虹,如此清新如此美麗,看得張揚不由得呆了。

張揚肆無忌憚的目光讓秦清倍感羞澀,清了一下嗓子,藉以提醒這廝的失態。

張大官人一直都是個不懂得收斂的人,痴痴的,應該說色迷迷的更為貼切,看著秦清道:“你真美!”

秦清顰起秀眉,忍不住敲打他道:“你能不能不說這些無聊的話題?”

“無聊嗎?我不覺得,我覺著稱讚你是種很幸福的事情!我很享受!”張揚厚顏無恥道。

秦清對他頗有些無可奈何,事實上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現在和張揚是何種關係,說是朋友,相處的時候又透著那麼股子曖昧,說是情人,自己在心底還是在抵禦著他的感情,想到這裡,秦清不由得有些心亂如麻。

隨著和秦清相處日久,張揚越來越瞭解她,在秦清的內心中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她的芳心封存在一層又一層的高牆之內,想要獲得她毫無保留的感情,就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張揚對女人向來都很有耐心,欲速則不達,早在大隋朝那時候,張大官人就懂得這個道理。

張揚低聲勸道:“回家看看吧,不要讓親人擔心。”

秦清點了點頭。

這裡距離秦清的家本來就不遠,兩人在雨中緩緩而行,迷濛的雨霧籠罩在天地之間,周圍的景物變得如此朦朧,秋意越來越濃,路上行人也變得稀少,秋風秋雨帶著清冷的寒意,而秦清的內心卻充實而溫暖,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中溫暖來自於張揚的呵護,經歷這場**之後,她驚奇的發現張揚成熟了,他更懂得體諒自己的心理,不像過去那樣在感情上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勢,秦清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到的江城?”

張揚微笑道:“今天上午,春陽駐京辦反正也沒什麼接待任務,我請了個事假,最近機票都是我自掏腰包,秦縣長是不是考慮給我報銷下。”

秦清忍俊不禁,唇角露出一絲微笑。

一輛警用摩托車從他們的身邊駛過,走過一段又一個急剎停在那裡,秦白又驚又喜的叫道:“姐!”可當他看清為秦清撐傘的人是張揚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冷冷看著張揚,目光中沒有任何友善的成分,他對張揚的反感由來已久,從第一次見面就領教過這廝的無賴,後來又聽說了不少姐姐和他的風言風語,在秦白的眼中,張揚這種人根本不可能配得上他的姐姐,所以他對張揚的無賴定義一直持續道現在。

秦清自然看出了弟弟對張揚的敵意,有些歉意的向張揚笑了笑道:“張揚,你先回去吧!”

張揚點了點頭,正想告辭,卻聽到身後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小清回來了!”

秦清和秦白同時叫道:“爸!”

張揚轉過身去,卻見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揹著一個竹簍,手中打著一把黃油布雨傘,他身材高瘦,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可是後背有些微駝,花白頭髮,相貌清癯,帶著一副古舊的黑框眼睛,臉上的笑容溫暖而可親,他正是秦清的父親秦傳良,秦傳良今年五十三歲,病退之前曾經是江城工藝美術學院的教授,文革期間因為遭受迫害,而右足致殘,走路的時候還是一跛一跛。

看到父親臉上的笑容,秦清心中的那點猶豫頓時煙消雲散,父親一直都在關心她。

秦傳良和藹的向張揚笑了笑道:“你一定是小張,我聽說過你,走!家裡去坐!”

張揚頗有些受寵若驚,他向秦清充滿問詢的看了看,秦清咬了咬嘴唇,美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這是默許。

張揚把雨傘交給秦清,殷勤的上前抓住秦傳良身後的竹簍:“秦叔叔,我來吧!”這廝的確很有眼色,抓住一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