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他也確實沒有離開,雖然有七支箭受血鴉的弓和巫術兩者驅使穿透了他。當黑火從瀕死父親的手指中滑落,年輕的伊蒙拿起了它;因此血鴉也殺了他,雙胞胎裡年輕的一個。黑龍和他的兒子們就這樣逝去了。

“我知道後來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我親自見證了一些……叛亂者們逃跑,‘酷鋼’扭轉潰勢帶領了他的瘋狂衝鋒……他和血鴉的戰鬥,僅次於戴蒙和加文·科布瑞的那一場……貝勒王子對叛亂者後方的錘擊,多恩人在投出滿天長矛時全都在尖聲呼喊……但在那一天的最後,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戴蒙死的一刻戰爭已經結束。

“如此接近成功……如果戴蒙能踏倒加文·科布瑞、把他扔給命運,他本可能在血鴉攻下山脊前粉碎梅卡的左翼。那樣那一天就會屬於黑龍,御前首相被殺、通向君臨城的路在他們面前暢通無阻。戴蒙本可以在貝勒王子能夠帶著風暴領主和多恩人來到之前坐上鐵王座。

“歌手們可以繼續講述他們的鐵錘和鐵砧,爵士,但是那個殺親者用一支白箭和一道黑咒扭轉了潮流。他現在也統治著我們,不要弄錯。伊里斯國王是他的傀儡。如果血鴉已經迷惑了陛下、讓他屈從自己意志的話,那一點也不令人驚訝。我們受了詛咒,這並不奇怪。”尤斯塔斯爵士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的靜默。鄧克想知道伊戈無意中聽到了多少,但沒法去問他。血鴉公爵有多少隻眼睛?他想。

天已經開始變得更熱了。即使是蒼蠅也逃跑了,鄧克注意到。蒼蠅比騎士更明智。它們避開太陽。他懷疑他和伊戈在冷壕堡會不會受到熱情款待。一大杯涼涼的褐色麥芽酒喝起來會好極了。鄧克愉快地考慮著那個前景,然後想起伊戈說過的紅寡婦毒死她丈夫們的話。他的乾渴立刻無影無蹤。還有比干喉嚨更糟糕的事。

“曾有一段時間奧斯格雷家族擁有全部方圓許多里格內的土地,從東邊的納尼直到卵石灘,”尤斯塔斯爵士說。“冷壕堡是我們的,馬掌山丘也是,還有戴靈坑的洞穴,道斯克、小道斯克和布蘭迪勃特的村莊,茂葉湖的兩岸……奧斯格雷家的女孩與佛列蒙、史文和塔貝克這些家族通婚,甚至海塔爾家族和布萊伍德家族。”

瓦特樹林的邊緣已經進入了視野。鄧克一隻手遮眼搭成涼篷,眯著眼睛望向那片青蔥。頭一次他羨慕伊戈的軟草帽。至少我們會有點蔭涼。

“瓦特樹林曾一直延伸到冷壕堡,”尤斯塔斯爵士說。“我記不起誰是瓦特了。不過在征服之前你能在他的樹林裡找到野牛,還有比二十手還粗的大榆樹。那裡曾有一個人一輩子也吃不完的紅鹿,因為除了國王和切凱獅子沒人獲准在這裡狩獵。哪怕是在我父親的時代,溪流兩岸都還有樹木,但蜘蛛們在對岸砍光了樹林好給他們的牛、綿羊和馬匹做牧場。”

一線汗水爬下了鄧克的胸膛。他發現自己虔誠希望他所效忠的物件能保持安靜。要談話太熱了。要騎馬太熱了。就是太他媽的熱了。

在樹林裡他們遇到了一隻棕色大樹貓的屍體,爬滿了蛆。“呃呀,”伊戈說,同時叫“學士”遠遠繞開它。“那比班尼斯爵士還臭。”

尤斯塔斯爵士勒住了馬。“一隻樹貓。我從前不知道這樹林裡還有餘下的樹貓。我懷疑什麼殺了他。”沒人回答他,於是他說:“我會在這裡回頭。只要繼續沿西邊的路走,它就會直接帶你去冷壕堡。你拿著錢幣嗎?”鄧克點了點頭。“很好。帶著我的河流回家吧,爵士。”老騎士策馬小跑著離開了,沿著他們來時的路。

在他走了之後伊戈說:“我在想你該怎麼和威博夫人交談,爵士。你應該用華麗的讚頌贏得她的歡心。”男孩穿著他的切凱緊身上衣看起來就像尤斯塔斯爵士穿著披風一樣涼爽清新。

我難道是唯一一個出汗的人?“華麗的讚頌。”鄧克重複道。“哪一種華麗的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