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薄薄的賣身契,竟成了捉姦的唯一的關鍵,真是前所未聞。

“若非韓少夫人心善,單單命好也沒用。等魏姑爺回府了,你可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花樓女子身上都帶著病呢,不能沾染。”

聽著四周人的議論聲,韓靜微微抿著嘴。

其實,連她都未預料到那一塊絲帕竟將魏易給引了出來,比起昨日在府邸內捉姦的事,今日這一番情景,怕是更讓魏易抓狂了。

李家二郎也去了食來鄉客棧,甚至是提著斧頭去興師問罪,怕是知道李春燕還沒死的事。

“謝謝鄉親們,我會好好勸導夫君。”韓靜朝府衙外鞠躬,神態從容優雅的謝過父老鄉親,再緩緩的踱步到座椅前,坐下。

剛坐下不久,片刻前離去的中年捕快正巧趕來,他身後跟著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少年是由兩名孔武有力的捕快押懈著,手被反扣在身後,一把鋒利的斧頭落到了中年捕快手中。

少年身著麻灰色長衫儒服,鷹鉤鼻,劍眉星目,五官十分端正,眉眼之間透著戾氣:“有種放了我,魏易那畜生不守信用,罔顧我對他的信任。”

“李二郎,大人跟前,休得放肆。”中年捕快抬腳,猛踢一下少年的後膝處,蹬得他踉蹌跪地。

他就是李家二郎?

韓靜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仔細打量一番,見他眉眼之間有股戾氣無法消散,模樣與李春燕倒有三分相似。

“放開我,今日我非要替燕兒討回公道。”李二郎情緒很是激動,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不得喧譁。”中年捕快死死又輕踹了李二郎一腳,瞪大雙眼警告。

這時一陣寒風襲來,隨著冷風迎面人影晃動,魏易隨著幾十名捕快緊接著邁入。

他衣衫不整,華麗的衣衫被破開了無數口子,就是胸前,也有一道鮮紅的血液痕跡,仍在滲透著點點血跡,像是被斧頭砍傷的。

“魏易見過尹大人。”他神色晦暗,向尹浩行禮時,眼底的暗色才稍稍褪去幾分。

尹浩忙揮手,第一次在公堂上露出笑顏,頗客氣道:“魏姑爺受驚了,好在我派去的衙差幾時趕到,若被李家二郎傷了,就是我管制不嚴。”

魏易朗笑,不在意道:“大人不必替魏某人擔心,李家二郎雖無禮,卻不過是與我鬧著玩罷了,還請大人繞過李家二郎失禮之罪。”

二人熟稔的攀談著,像是交情甚深的友人,熱情洋溢的,就好比見了自家夫人一般,甚至還要激動幾分。

韓靜摸了摸鼻尖,見魏易似乎沒有見到她,上前幾步,直接向跪著的李家二郎問:“李家郎君,你為何要提斧頭去屠殺我夫君呢,莫非他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讓你欲殺之而後快?”

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眾人頓時覺得有禮。

若非做出了**不如的事,又怎麼會引得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提刀上門呢。

魏易瞧到韓靜的瞬間,眼底閃過複雜情緒,他沒有上前,腳掌如訂釘般,僵著不動。

李二郎看到一美豔婦人棲身靠近,迎著一股子清風,沒有膩人的胭脂水粉氣,似有梅香浮動,清新怡然,能使人忘憂。

“你是何人?”

韓靜緩緩一笑,指了指大堂的楊氏與二毛子,道:“你既然使喚他們二人替你辦事,卻連自己想要陷害的人都不知道是何模樣,這是何故?”

李二郎眉眼蹙到一塊,看著她笑語盈盈,腦中似一根筋繃緊,失聲問:“你是韓靜。”

“不錯,正是韓府韓靜。”她仍是笑著,卻故意加重了韓府二字。

“你這愚笨蠢婦,當初若非你,魏易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模樣。你看看他,他只會貪戀你們韓家的財產,韓府真是能忍,任由他成了韓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