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很無聊,而且又要儘量留在楊身邊保護他,也就答應了。當然,像尤里安那種能青出於藍的畢竟是少數人,所以師傅是那樣,教出來的徒弟就更差。

所以楊很開心,幾乎每天一空下來就抓著我陪他下棋。

五月三十一號的晚上,也照例是在跟楊下棋,照例是我輸。

然後楊很開心地說著“啊,心情真好,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了,去睡覺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我睡意全無。因為我所記得的那次暗殺,就是發生在這個晚上。

布魯姆哈爾特中校過來幫我收拾棋盤,一面微笑道:“歐陽小姐還不去休息麼?女孩子睡得太晚可是對美容不利哦。”

也許是受前代隊長的影響,我到伊謝爾倫以來所接觸的薔薇騎士連隊成員從幹部到士兵都非常有紳士風度,這位布魯姆哈爾特中校也不例外。

於是我向他笑了笑:“我有點事情不太放心。”

“是嗎?不知是什麼事情讓歐陽小姐這麼擔心呢?”

“當然是恐怖分子的暗殺行動啊。”

這句話我說得很正經,但聽的人並沒有當一回事。布魯姆哈爾特只是像對待一個想像力過剩的小孩一般,向我微笑道:“是嗎?那還真是有勞你費心了。不過,有我們在呢,年輕的小姐這個時候還是乖乖回房去睡覺吧。”

那天晚上,我才真正領會到人微言輕是什麼意思。

當瑞達Ⅱ號收到“前同盟軍准將安德魯•霍克已經從精神病院逃脫,他偏執的憎惡已經到達瘋狂的境界,企圖要暗殺楊威利。此刻,在附近的宇宙空域發現他所搶奪的武裝商船。”的通訊時,楊被部下叫醒了。

當他來到艦橋上之後,我說這是個圈套,我們最好還是改變航線,向伊謝爾倫方面要求援軍或者直接向帝國方面要求保護都行。

大概是睡前吃過安眠藥的原因,楊看起來不太清醒的樣子,皺了皺眉,還沒有做出決定,就接到了另一個報告,說帝國軍已經派遣了兩艘驅逐艦前來迎接楊一行人。

“那是假的。”我急切地說,“請相信我。逃走吧。如果等他們到了射擊範圍,就不好逃了。”

“但如果真的是帝國軍派出來的,我們卻轉身逃走,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和談機會不就這麼泡湯了嗎?”

說話的是羅姆斯基,楊只是皺著眉,像在衡量的樣子。

於是羅姆斯基又問:“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假的?”

“我現在拿不出證據,但是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望向楊,“請下令改變航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無憑無據的,怎麼能夠——”

“你給我閉嘴。”我扭頭吼了聲,然後繼續向楊道,“我知道有些事情口說無憑的確讓人很難相信,但是請相信我,總之先逃過這一劫,我再向提督解釋。我的命也許沒人看在眼裡,但請提督為自己的性命著想。”

楊看了我一會,然後向艦長路易可夫少校道:“把這一帶的星圖調出來讓我看看,然後試著聯絡一下帝國軍方面,看是否真的有派出驅逐艦。”

路易可夫少校應了聲,把星圖調出來,聯絡的事也安排下去,甚至命令全艦立即採取警戒狀態。

聯絡訊號受到了強烈的干擾,完全聯絡不到帝國軍本部。

我急切地道:“你看,既然干擾這麼嚴重,為什麼剛剛那兩條訊息就那麼清楚?既然能派出驅逐艦,為什麼本部卻完全聯絡不上?”

這些楊當然也能想到,我這麼說的時候,他已皺著眉看向星圖,嘆了口氣:“就算想逃,這附近也不好辦吶,連個可以做掩體的小行星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艦長報告說,一艘武裝商船正快速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