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哪是頭髮?分明是野草。

“換個比試內容。”

“比花錢的速度,咱們分別拿一百萬出去花,看誰先花掉。”這是草窩頭最拿手的。

滕啟太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上吃錯了東西,居然站在這裡跟他廢話。他抬腿就要走,司城佑眼明手快攔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比就走這擺明了是認輸了嘛!”

“我要是繼續站在這裡跟你?嗦,我才是腦子壞了呢!”他是天生的富家大少,這世上絕無僅有的超級敗家子,滕啟太可沒那個破時間跟他玩遊戲,“就憑你這樣,安全要是選了你,我的腦子給你當球踢。”

不想繼續浪費時間,滕啟太將安全帽從左手拋到右手,再從右手轉到左手,他決定了,“一句話:比賽車。拿你的‘小水仙’對我的‘風’,贏的跟安全交往,輸的自動滾到一邊躲起來,別再在安全的面前出現。”

他是國際一流的賽車手,跟他比賽車,司城佑擺明了不划算。不過滕啟太試過了,司城佑的小水仙車翼設計不符合國際汽聯的規定,燃料也加了特殊成分,這諸多的種種都使小水仙在速度上略優於風。

他的優勢在技術,司城佑的優勢在小水仙本身,所以,這場比賽對於他們倆來說同樣值得期待——司城佑同樣明白自己的處境。

“你猶豫就是認輸嘍?”滕啟太吃定只會花錢的大少爺,父親當年就是駕駛著風用這種方式證明對巧書姨的感情,如今他也要如法炮製。

為了安全,豁出去了!“比就比誰怕誰?”雙手捋過昨天還在眉毛上方,如今已耷拉到睫毛處的頭髮,司城佑一語定終身,“就這處賽道,比少一點,三十三圈定輸贏,怎麼樣?你行嗎?”

不行的那是太監!

由石橋計時,銀色的小水仙和藍色的風同時衝出了起點,“滕啟太親衛隊”的尖叫聲也隨之而起。

“又發生什麼事了?”安全睡眼惺忪地站在車道邊。不知道是不是她被綁架的事刺激了哥的神經,他忽然發現即使不賽車,她遭遇生命危險的機率依然澎湃,於是哥花了一夜時間將他曾經的賽車改裝後送給了她,說是再遇到綁匪,起碼逃跑的速度要比綁匪快。

一夜過來她竟多了一輛屬於自己的跑車——紅色哥哥——她叫它“哥哥”。

哈!沒想到被綁架能獲得這麼多好處,她真想仰天高喊:綁匪,再綁我一次吧!

“你還不知道?啟太和司城佑為了你正在比賽呢!”花芝蓮輕鬆地調侃著她,好像之前的事從未發生。

然安全卻清楚地記得這是那天之後,花花第一次跟她說話。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沒有多餘的語言,她們就這樣回到從前。

安全懶散地靠著花芝蓮的肩膀,將身體重量交給她,“為了我比賽?為什麼?”

“贏的人有權利愛你,輸的人自動退出啊!”有兩個男人肯為她豁出性命拼輸贏,花芝蓮真羨慕她——是羨慕,不再是嫉妒。

伸出手,花芝蓮招呼親衛隊的姐妹們下注,“來來來!你們賭誰贏?我賭司城佑。”私心裡,她覺得司城佑對安全的愛超越了滕啟太的霸佔,身為姐妹淘,她覺得草窩頭比完美主義者更能給好友帶來幸福。

“我賭啟太贏!”

“當然賭啟太了!”

大家賭性高漲,安全一點也不覺得高興,“誰要他們擅作主張的?”她的人生憑什麼讓兩個男生由一場賽車來定?“我的幸福我做主!”

跳上火紅色的“哥哥”,安全一飆到底。

“她看上去比……啟太還快。”

花芝蓮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引來眾親衛隊成員的關注,“真的噯!沒想到女生飆起車來這麼帥!”

“要是我也能像她這麼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