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把兒子賺回來的錢都一把手放起來,人家媳婦不讓,鬧得不可開交後來離的婚?”馬二繼續探討著。

“那是聽說了,顧老師那就是個人精,只有佔便宜,哪有他吃虧的份兒。你們是不知道,顧老爺子死時候,他幾個隔山兄弟都沒給進顧家大門,怕他們吃喝沾了油水,連和老太太合葬都是顧老師一個人乾的。據說連他親姐姐都不讓參與。”歲數大一點的賈四表示同意馬二的說法。

“那時候,顧老大第一個媳婦剛生下第二個小子還沒滿月,過年時候顧老大把做裁縫掙得錢都給了顧老師,媳婦氣不過就給孃家捎話。孃家人理論不過顧老師,連夜把閨女從牆上扶出去,冰天雪地坐了馬車就跑。我們一家就在牆外看著人家坐車跑,顧老師一家愣是不知道。”馬二說起顧老師的故事便剎不住車。

“那後來媳婦就沒回來過。再後來就離了婚,顧老大的二小子剛滿月就被顧老師送了人,那時候大小子也才兩三歲,整天哭著找媽,那個悽慘呀!”馬二說到孩子的慘狀也忍不住低下頭,沒了說笑的興致。

“還好人家顧老師不愧是當老師的出生,把那大小子楞是給他供成了大學生。其實顧老師人家還是有一套的,你看人家一家一個博士一個大學生。咱們是沒法跟人比了!”賈四由衷地佩服。

“屁!顧老師的難處你們是不懂!顧老大現在的兒子得了癌症,顧三三心臟病,顧老太太今兒不保明兒,還有一套?”馬二不以為意。

“也是,老人常說:十分伶俐使七分,後輩兒孫留三分,十分伶俐都使盡,後輩兒孫不得勁。顧老師太精明瞭,後輩兒孫少了祖上的陰德,自然多災多難。”賈四沉思著接話。

“那是,所有的好處和便宜都叫他佔完,後輩兒孫有個屁?”馬二憤憤地說。

大家都知道顧家和馬家隔路居住,平時雞毛蒜皮的小事沒少摩擦,顧家人精明霸道,馬家人也毫不示弱,兩家人常常發生口角甚至動武,這仇算是接下了。偏偏顧老師一家看不起馬家,馬家的專橫也不服軟,幾十年的仇人便是沒得解。

再加上顧老師幾個隔山兄弟也常常找顧老師理論要繼承顧老師母親留下的遺產,所以顧老師在這個小村子裡住著是怎麼都不得勁。

顧老師一家平時很少和村裡人有交往,所以顧老師家的事都是大家道聽途說,多了幾分神秘和猜測。

一四二、鬼門關徘徊

一四二、鬼門關徘徊

顧三三拼命踩著腳踏車,恨不得飛起來。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到了縣醫院,上身一件條絨襯衣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他來不及鎖上腳踏車,扔在醫院走廊人就向急救室衝了過去。

他看著走廊裡擠滿了人,幾個人身上都是血跡,大家的神情都十分緊張。他一邊扒拉開人群一邊往裡擠,嘴裡大聲喊著:“爸,爸,爸!”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跟在顧三三後面問:“你是老人的兒子嗎?”

顧三三回頭看來一眼跟著的人,腳步仍然往急救室的方向狂奔。

“哎,小夥子,你等一下,人還在昏迷沒有醒,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看病的事情。你看好不好?”格子男試圖拉住顧三三的胳膊,客氣地說。

“你別拉我,我要先看到我爸爸!”顧三三的眼淚在不停地流,他一把把抹著留下來的淚水,把落滿秋風揚起的塵土的臉抹得像剛剛下過雨的殘雲——汙七八黑。

急救室裡擠滿了醫生和護士,從門口望進去根本看不到病床上的病人,只看到白花花一片醫護人員的背影。

緊張的空氣籠罩著急救室的上空,顧三三想上前看看病床上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手裡拿著血袋的護士攔住了他的去路:“來,讓一讓!別堵在門口,裡面在搶救病人,大家散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