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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兒也是一愣,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便低低地垂下,纖指把玩著摺扇,扇面上的牡丹紅灩灩的,彷彿一直映到了雙頰上。她定了定神,收起摺扇,唇邊重又掛上了若無其事的淺笑,“方才見雷兄縱馬急奔,可是有什麼要事?”
雷振宇精神一振,又恢復了一貫的瀟灑,笑道:“哪有什麼要事,不過是靈鈞得了把好劍,就在“綺玉樓”設宴,邀幾個兄弟喝酒賞劍,說什麼遲到的要罰酒一罈。偏我今兒有事遲了,那幫傢伙定不肯饒我,所以趕得急了些……”
林月兒莞爾:“遲到就罰酒一罈,若不去呢?”
“嘿嘿,就要為他們洗一個月的馬。”
林月兒“撲哧”一笑:“堂堂大將軍的公子,為人家洗馬,不怕被人笑話?”
“能與林弟共飲,別說洗一個月的馬,就是洗一年又如何?”雷振宇似已放下心事,神情不再侷促,笑容豪放中又帶上了幾分不羈。
偏是這份不羈,最令林月兒頭疼。正不知說什麼好,酒菜端上來了,夥計口齒伶俐地報著菜名,倒沖淡了那份尷尬。
“雞汁鯊魚唇、紫香虎尾、象牙鳳卷、牡丹酥蜇、酒糟鰣魚、明珠燕菜……”隨著一串串菜名流利如珠地從夥計口中蹦出,雷振宇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終於,濃眉一軒,誇張地嘆了口氣:“為什麼你這傢伙總比我們吃得好?”
“因為我的銀子好像比你多。”林月兒微微一笑,以目示意,夥計便乖覺地住了口,躬腰退下。
“那倒是。”雷振宇摸摸鼻子,苦笑。震北將軍家教之嚴,京城人盡皆知,雷振宇身上的銀子從未超過五兩。
侍立一旁的紅綃上前給雷振宇斟酒,胭脂色的女兒紅流暢地滑落白玉杯中,清香四溢。
“雷公子請!”紅綃端起酒杯,奉予雷振宇。
雷振宇接過杯,斜斜瞟了她一眼,忽而擠了擠眼睛:“紅綃姑娘,你可是越長越漂亮了。”
林月兒黑水晶般的眸子輕輕轉了轉,抿唇笑道:“若雷兄喜歡,我就叫紅綃過去服侍你,可好?”
“公子!”紅綃跺了跺腳,俏臉飛上兩朵紅雲,狠狠瞪了雷振宇一眼。
“算了,算了,”雷振宇也忙不迭地擺手,“你的丫環都兇得要命,上次我在你那兒,不過走錯了路,她和翠衣兩個差點沒把我腦袋給削掉。這樣的母老虎,我可惹不起!”
“誰叫你鬼頭鬼腦地跑到我家公子臥室,不知想幹什麼。”紅綃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雷振宇挑了挑眉:“我睡不著,想找你家公子喝幾杯,又怎麼了?”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一看就沒安好心。”紅綃鼻端冷冷一哼。
“沒安好心?”雷振宇斜睨著她,嘴角溢位針鋒相對的冷笑,“你家公子又不是女人,還怕我把他怎麼著嗎?”
“你——”紅綃一時語塞,漲紅了臉瞪著他。
“紅綃,”林月兒面色一沉,“不得對雷公子無禮!”
“是!”紅綃絞著絹帕,不情願地答應了。
林月兒端起酒杯,對雷振宇道:“紅綃這丫頭被我寵壞了,衝撞了雷兄,就以這杯酒向雷兄賠罪罷。”
“什麼賠罪不賠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跟這丫頭鬥幾句嘴,我就渾身不自在,嘿嘿——”雷振宇舉杯笑道,“該為咱們久別重逢乾一杯才是!”說罷,仰脖一飲而盡,那酒入口細軟融潤,仿若絲綢般滑下喉去,漾起一點清遠綿長的酒意,百轉千回,絲縷流連,漸作濃烈醇香。
“好酒!”雷振宇情不自禁大讚一聲,咂了咂嘴,又有些疑惑地問,“你這女兒紅,怎麼比我平日喝的要好上百倍?”
“此酒是玉清山上的泉水所釀,玉清山乃皇家禁地,這酒一年也只產數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