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在,他死後,他的後代就可以時常來憑弔,追念他的豐功偉績和風華絕代。這一切,比起在窮山惡水但是號稱風景秀麗的鄉鎮買塊墓地強多了。杜仲的表舅告訴杜仲,開始,政府官員的建議是用他的名字命名一所中學,“教育興國呀!”政府官員說。就在他決定答應以前,精明的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他一個精明的上海籍進口商。那個精明的上海人恭維了半小時他的愛國熱情,然後簡單地告訴他,他被人騙了。那所要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學校在上海以出產傻瓜出名,如果用他的名字作校名,他會經常被人唸叨的。“真他媽的懸呀。”杜仲表舅用跟杜仲學的北京土話慨嘆。杜仲打的到表舅所在的東亞富豪酒店,的車司機看杜仲儀表不是很堂堂或者說很猥褻,對上海又很不熟悉,帶著他兜了好幾圈才到衡山路。杜仲覺得好象快到了,又不想看的車司機那副欠揍的鳥樣,聲若洪鐘地喊“停車”,的車司機得著機會,不屑地說,“你們鄉下人以為這裡還是你們外地,想在什麼地方停就在什麼地方停?這裡是上海,不要搞錯。”然後又拉了杜仲老長一段才停下。杜仲推開車門,拔腿就走。的車司機高喊“付錢!”,杜仲忿忿地說,“我們鄉下人從外地來,出門從來不帶錢。”

“新婚之夜這個題目不錯,可以推廣,再說說其他人。”辛荑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考慮陰德、來生或是明年的運氣等等。

“說說費妍吧。”杜仲提議。

“秋水,你不要一聲不吭,只顧喝酒吃肉,這樣下去很容易變成厚朴的。虧你還是口會會長呢,該你說了。”辛荑說我。

“我可沒招你們,不許沒事說我。”厚朴接著吃花生。

“費妍真的是我的心坎:乖乖的,白白的,乾乾淨淨的,眉眼順順的,鼻子翹翹的。”我說。

“你是情種。你的心都是坎。”辛荑不屑。

“我和秋水有同感。費妍也是我的超級大心坎:乖乖的,白白的,乾乾淨淨的,眉眼順順的,鼻子翹翹的。”王大附和我說道。

“乖乖的,白白的,乾乾淨淨的,眉眼順順的,鼻子翹翹的,這些都是表面現象。費妍就好象解放以後的紫禁城。外城,向全體勞動人民開放。三大殿、珍寶館,要進去,你得單買票。東宮、西宮、閨房、寢宮,騸了你都別想進出,誰也別想。王大,你想當流氓校醫。辛荑,你想當醫藥代表。厚朴,你想當瘋狂醫生。秋水,你不知道應該當個什麼。人家費妍可是要出國,要去哈佛、麻省理工、普林斯頓、約翰霍普金斯的,要拿諾貝爾醫學和生理大獎的。”黃芪評論費妍,我贊同黃芪的觀點。

“費妍早就開始背單詞,準備GRE了。”厚朴說,覺得自己開始得不夠早,心中不安。

“話說費妍新婚之夜,”王大口癢,開始編撰,“新老公上躥下跳,左衝右殺,前頂後撞,十分鐘後,結束了。費妍新老公自我感覺很好地問費妍,你覺得好嗎?費妍很困惑地看了看她老公,你說什麼?你剛才幹了些事情?你幹了什麼?我剛才又背了三十個單詞。俞敏洪的GRE單詞書,我已經背到第十九個單元了。其實,最難的不是背,而是記住。不僅今天記住,而且明天記住,考場上還能記住。記住之後還要靈活運用,也就是說,答題能夠答對。”

“再來一個。”厚朴說,自己偷偷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啤酒,抿了一小口。怕我們看見,開始灌他。

“說說甘妍吧。”王大提議。

甘妍在我們班絕對是個人物。甘妍四方身材,表情凝重,語緩行遲,遙望去,用古代漢語形容就是“凝如斷山”,用現代漢語形容就是“好象麻將牌中的白板”。甘妍從很小的時候就有大器,是我們班上最有教授神色和體態的人。我們一起在病房行走,病人總把她當成帶領我們這群毛頭醫學生的老師,都恭謹地叫甘妍“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