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麼會睡在這裡?”於至可慌張地想要掙脫。

“不然要睡哪?”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應該要回你的房間。”天,現在幾點了?她慌亂地看著發亮的天色,起身要拿鬧鐘,卻突地發覺身子脫離了被子的掩護,全數落在早晨燦爛的陽光之中,也落在他情慾濃厚的眸瞳裡。

她低呼了聲,再次鑽回被窩裡,這一次就連頭也蓋在被子底下,她羞得無臉見人了。

展御之見狀,不由放聲大笑。

“不可以笑。”她伸手搗住他的嘴,就怕他太過隨性的笑聲會傳進大姐的耳裡。

展御之笑眯了黑眸,嘴唇一嘟,親吻著她的掌心,羞得她把手也縮排被子裡,自他的胸口摩挲而過,激起他未褪的慾念。

展御之猿臂一探,將她緊緊地箍進懷裡,在被子底下,兩副胴體交纏在一塊。

“不可以。”於至可驚呼。

“為什麼?”他將她壓制在下,看著她羞紅似火的粉顏,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細密的吻。

“我們之間的關係只到昨天為止,”她忍不住閃躲著他的熱情。

這麼親密地交纏在一塊,會讓她心跳加快,會讓她近乎歇斯底里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誰說的?”他微撐起身子,以避開她無意識的蠕動誘惑,飽含慾念的眸直瞅著她。

“你該回去了。”她小聲道。

“誰說的?”感覺自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桶冷水,澆熄了他火熱的慾望。“誰要你聽慕庸那傢伙胡說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決定。”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只要得到我,你就會考慮回去?”

“你在作夢啊?”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鬼話了?

“你說你不離開這裡是因為我,現在既然已經得到我了,那麼你……”

“你的邏輯有問題,我不回去是因為你,但無關我有沒有得到你。”他眯眼瞪著她,“沒聽清楚就請直接找我發問,不要隨意曲解我的意思。”

於至可聞言,粉唇微啟。是她搞錯了?

“我明明就說過我喜歡你、想跟你交往,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這可是他一生一次的告白,麻煩珍惜一點。“我要的是交往,不只是你的肉體,請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這麼物化。”

“是因為你—回去,就要面對不喜歡的婚姻,所以你才拿我當擋箭牌?”所以才急欲和她交往?

展御之聞言,閉了閉眼,強迫額際的青筋跳動得慢一些,再張眼時,大喝了一聲,“你給我聽清楚了,在這世界上,只有我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沒有人能要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那樁婚姻我說不要就是不要,跟有沒有愛上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要你,只是因為我愛你,你聽清楚了沒有?”

她的腦筋是車禍撞壞了不成?怎麼老是拐著彎在思考?

“我們之間……不行。”於至可沉痛地閉上眼。

雖然心在鼓譟著要回應他的感情,但她不能。

展御之斂眼瞅著她,突地一把扯掉兩人身上的被子,讓她佈滿傷痕的身子顯露在燦亮的空間之中。

她蜷起身子,企圖把自己縮得再小一點,讓他看不清楚身上的疤痕。

“不就是一點疤,那又怎樣?”要是以為他會在意這點東西,那她可就真的太看輕他了。

“不是這樣的!”於至可咬唇低吼。

若只是表面的傷,她又怎會如此狠心地強迫自己漠視他的告白?

“不然呢?”展御之眉頭微蹙。

“反正,我們之間……”

“至可!”外頭突地響起於用和的喊聲。“誰在你房裡?”

她噤若寒蟬,無力地閉上